唐诗三百首之《咏蝉 - 在狱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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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蝉 / 在狱咏蝉》



《咏蝉 / 在狱咏蝉》唐代·骆宾王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客思深 一作:客思侵) 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不堪 一作:那堪)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译文及注释 译文

秋天里寒蝉叫个不停,被囚的人思乡愁情深。 哪堪忍蝉哀吟白发人,霜露重蝉难举翅高飞。 霜露重蝉难举翅高飞,大风起蝉鸣声被掩没。 无人相信蝉居食高洁,又有谁能为我表冰心。 注释

西陆:指秋天。《隋书·天文志》:日循黄道东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东陆谓之春,行南陆谓之夏,行西陆谓之秋,行北陆谓之冬。 南冠:楚冠,这里是囚徒的意思。用《左传·成公九年》,楚钟仪戴着南冠被囚于晋国军府事。深:一作

玄鬓:指蝉的黑色翅膀,这里比喻自己正当盛年。那堪:一作不堪

白头吟:乐府曲名。《乐府诗集》解题说是鲍照、张正见、虞世南诸作,皆自伤清直却遭诬谤。两句意谓,自己正当玄鬓之年,却来默诵《白头吟》那样哀怨的诗句。 露重:秋露浓重。飞难进:是说蝉难以高飞。 响:指蝉声。沉:沉没,掩盖。

高洁:清高洁白。古人认为蝉栖高饮露,是高洁之物。作者因以自喻。 予心:我的心。 鉴赏

小序鉴赏

这首诗前有一段序,而一些唐诗选本往往只录诗,对序则弃而不录。其实这段序文与诗是一有机整体,诗中比兴寓意,亦即自然之物与人格化身的契合,是以序文的铺叙直言为前提的。欲解二者契合之妙,不可不读这首诗的序。 可以说这是一篇简短而精美的骈文,是一篇很有情致的抒情小说。诗人在这段序文中叙说了自己作诗的缘起,叙说了蝉的形态、习性及美德,抒发了自己失路艰虞,遭时徽纆的哀怨之情。诗人首先从禁所的古槐写起,运用晋代殷仲文仕途失意及西周时召公明察狱讼的典故,表达了自己身陷囹圄的痛苦和乞盼有司明察的心愿。然后,写闻蝉鸣生悲感,人心异于曩时,将虫响悲乎前听,以反问的语句把蝉与己、心与物联系在一起。以拟人的笔法铺叙蝉的美德、从蝉的形态习性写起,写蝉适应季节的变化,随季节、气候的变化而出现;写蝉翼甚薄,蝉目常开,不以道昏而昧其视,不以俗厚而易其真。诗人谓之具有子达人之高行。因为蝉有这样的美德,所以诗人才引蝉自喻,以蝉为自己的人格化身。刘勰《文心雕龙·物色》云: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一叶且或迎意,虫声有足引心。骆宾王以蝉喻己,顾影自怜,正是感物联类,情以物迁。从骆宾王作于同时期的《萤火赋序》中也可印证此论断:物有感而情动,迹或均而心异。响必应之于同声,道固从之于同类。诗人的体验说明了感物生情的道理,人的审美心理结构与自然之物的某种同构对应。诗人咏蝉之妙,不仅在于符合同构对应的原理,而且还在于蝉意象所包涵的丰富的文化内蕴。 诗歌鉴赏


此诗起二句在句法上用对偶句,在作法上则用起兴的手法,以蝉声来逗起客思,诗一开始即点出秋蝉高唱,触耳惊心。接下来就点出诗人在狱中深深怀想家园。三、四两句,一句说蝉,一句说自己,用那堪来对构成流水对,把物我联系在一起。诗人几次讽谏武则天,以至下狱。大好的青春,经历了政治上的种种折磨已经消逝,头上增添了星星白发。在狱中看到这高唱的秋蝉,还是两鬓乌玄,两两对照,不禁自伤老大,同时更因此回想到自己少年时代,也何尝不如秋蝉的高唱,而今一事无成,甚至入狱。就在这十个字中,诗人动作比兴的方法,把这分凄恻的感情,委婉曲折地表达了出来。同时,白头吟又是乐府曲名。相传西汉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爱情不专后,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伤。其诗云: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见《西京杂记》)这里,诗人巧妙地运用了这一典故,进一步比喻执政者辜负了诗人对国家一片忠有之忱。白头吟三字于此起了双关的作用,比原意更深入一层。十字之中,什么悲呀愁呀这一类明点的字眼一个不用,意在言外,充分显示了诗的含蓄之美。 接下来五六两句,纯用体。两句中无一字不在说蝉,也无一字不在说自己。露重”“比喻环境的压力,飞难进比喻政治上的不得意,响易沉比喻言论上的受压制。蝉如此,诗人也如此,物我在这里打成一片,融混而不可分了。咏物诗写到如此境界,才算是托遥深

诗人在写这首诗时,由于感情充沛,功力深至,故虽在将近结束之时,还是力有余劲。第七句再接再厉,仍用比体。秋蝉高居树上,餐风饮露,没有人相信它不食人间烟火。这句诗人喻高洁的品性,不为时人所了解,相反地还被诬陷入狱,无人信高洁之语,也是对坐赃的辩白。然而正如战国时楚屈原《离骚》中所说:世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来替诗人雪冤。卿须怜我我怜卿意谓:只有蝉能为我而高唱,也只有我能为蝉而长吟。末句用问句的方式,蝉与诗人又浑然一体了。

好诗,不但要有诗眼,以放灵光而且有时须作龙吟以发仙声对照杨炯的《从军行》与杜甫《蜀相》,两诗若无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样的龙吟句殿后,直抒胸臆,剖献诗心,则全篇就木然无光了。此诗亦然,尾联诗人愤情冲天,勃发龙吟,喷出蕴蓄许久的真情: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遂脱去了前三联罩裹诗句的蝉身使人看到了作者洁纯无瑕的报国诚心,这颗诚心恰如其《序》所说,乃有目斯开、不以道昏而昧其视,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乔树之微风,韵姿天纵;饮高秋之坠露,清畏人知。不以世俗更易秉性,宁饮坠露也要保持韵姿。正是这裂帛一问,才使《在狱咏蝉》成为唐诗的卓荦名篇,超然于初唐诸宫体艳诗之上。 这首诗作于患难之中,感情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语多双关,于咏物中寄情寓兴,由物到人,由人及物,达到了物我一体的境界,是咏物诗中的名作。 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唐高宗仪凤三年(678年)。当年,屈居下僚十多年而刚升为侍御史的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后,遭诬,以贪赃罪名下狱。闻一多先生说,骆宾王天生一副侠骨,专喜欢管闲事,打抱不平、杀人报仇、革命,帮痴心女子打负心汉(《宫体诗的自赎》)。这些话道出了骆宾王下狱的根本原因。他敢抗上司、敢动刀笔,于是被当权者以贪赃忤武后的罪名收系下狱。此诗是骆宾王身陷囹圄之作。 骆宾王(luò bīn wánɡ)

骆宾王(约619687年)字观光,汉族,婺州义乌人(今浙江义乌)。唐初诗人,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又与富嘉谟并称富骆。高宗永徽中为道王李元庆府属,历武功、长安主簿,仪凤三年,入为侍御史,因事下狱,次年遇赦,调露二年除临海丞,不得志,辞官。有集。骆宾王于武则天光宅元年,为起兵扬州反武则天的徐敬业作《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敬业败,亡命不知所之,或云被杀,或云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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