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脸博弈、共同知识与资本市场会计信息披露 杜兴强 脏脸博弈——形成共同知识 我们借助于博弈论中的“脏脸”博弈对“共同知识”进行简要说明。有三个人，每个人的脸都是脏的。设定没有任何一个人有镜子，因此每个人只能够看到别人的脸是脏的，但无法知道自己的脸是否是脏的。此时，如果三人之外的“自然”告诉他们三人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你们三人的脸至少有一人是脏的”——请注意，这看似一句“废话”，然而它却是具有“信号传递”作用的关键信息，它使三个人之间拥有共同信息成为可能。假定三个人都具有一定的逻辑分析能力，那么至少将有一人能够确切地知道自己的脸是否是脏的！ “脏脸博弈”告诉我们，“你们三人的脸至少有一人是脏的”这句话，将三个人各自具有的具体知识——“至少有一人是脏的，甚至至少两个人的脸是脏的”，转变为“共同知识”——三个人都知道“至少有一人是脏的”。共同知识的出现，直接影响到最终的博弈结果——至少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脸是脏的。会计信息在资本市场中的基本作用——提供共同知识 投资者无一例外地希望公开披露的会计信息既具有可靠性，又具有相关性，但是能够完美解决相关性和可靠性的关系、确保会计信息披露具有确切的充分信息含量，只是一种理想状况。这样的理想状况在交易费用存在和投资所面临的不确定性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存在。 更多的情况是，投资者所得到的、公开披露的会计信息，其实并不具有“充分信息含量”。尽管可能出现公开披露的会计信息，其信息含量已经很低，但我们并不能够因此彻底否定会计信息披露机制存在的必要性。 即使公开披露的财务报告缺乏信息含量，财务报告所披露的会计信息还是可以起到如上所述的、在投资者之间形成“共同知识”的、促使其决策更加趋于理性的功效。 我们注意到，“财务报告披露的会计信息的信息含量降低”和“已公布的财务报告披露的会计信息的信息含量降低”这两个表述之间的区别。若属于前者，可能就需要从改革现行财务会计与报告模式入手；若属于后者，则往往并不否定现行财务会计与报告模式，而更多地从改进现行财务会计与报告模式的传递手段和传递方式入手——如鼓励因特网上的财务报告披露等，强化财务报告披露的及时性，避免财务报告披露滞后所导致的财务报告信息被“清空”（emptied）的现象。 综合上述，会计信息对于资本市场最基本的作用在于：通过会计信息披露机制，企业将每位投资者具备的具体知识转换为共同知识，并向资本市场进行传递，从而为一般意义上的投资决策奠定了基础。唯此，我们才能够对会计信息的其他作用（质量特征）提出要求，譬如相关性、可靠性等。公司治理生态——制约会计信息的可靠性 资本市场中，会计信息（已审计）作为企业产出的替代变量，维系着企业作为一个人力资本和财务资本所有者缔结的契约的均衡，是衡量监督和激励是否相容、剩余索取权和剩余控制权是否匹配的关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公司治理的效率。我们同时注意到，会计信息的质量，尤其是财务报告中披露的会计信息的可靠性，却经受着公司治理生态各个环节的制约。所谓公司治理生态，是奠定在包括企业内部管理当局（会计人员）、注册会计师、财务分析师、投资银行家、律师等专业人员组成的企业的“知识共同体”基础之上。 在良好的公司治理生态中，公司治理机制的每个环节及具有独立性的社会中介都可以充当“猎人”，共同维系着公司信息披露的透明度和高质量。即便是某个环节未曾发现财务欺诈等信息浑浊现象，所有的公司治理生态环节也不可能不约而同地失衡。然而，在失衡的公司治理生态中，公司治理生态的共同知识基础将不复存在，原本起着制约会计信息质量的各个公司治理环节将形同虚设。作者单位：厦门大学管理学院^ 【原文出处】《中国社会科学报》(京)2009年115期第⑥页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9450ee65e618964bcf84b9d528ea81c758f52e8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