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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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倾城之恋》有感 ——倾城之恋,一曲悲凉的成人童话 张爱玲,这一廓在我心中没有多少月光的月亮,读她的作品,就如在原本漆黑的夜里更品其平添的一份凄凉。 有人说张爱玲的小说除却《倾城之恋》以外,都是悲剧的尾巴。在我看来,《倾城之恋》虽是成全了白、柳的一段姻缘,但实则以世俗的表象虚掩了其真正的悲凉,越发比悲剧更像悲剧。 ‚倾‛有一个意义就是倒空;‚城‛就是‚围城‛,也可以指婚姻家庭。因此,如果要说深层次的意义,我看‚倾城之恋‛大概是说‚空城之恋‛,也就是说是一个空心的婚姻。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倾城之恋》看似一个传奇故事,其实是对传统传奇的颠覆!传统的倾城倾国的爱情故事,都是郎才女貌,海誓山盟,忠贞不渝,缠绵悱恻的,但这个爱情故事却充满着游戏和调情,是世俗男女之间阴谋和心计的较量,更是世俗男女之间猎取和捍卫灵与肉的生动展示。 一:悲剧之爱之始 白流苏,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在那样暧昧的时代和同样暧昧的旧上海,离婚恐怕还是要受道德谴责的。白公馆无疑是守旧的,‚白公馆有这么一点像神仙的洞府: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这里过了一千年,也同一天差不多。‛离了婚的白流苏,少不了受家人的指戳。当钱财盘剥净尽之后,她在家里的存在无疑成了拖累和多余。她的出路,除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以外,再无其他。寂寞倒是其次。 范柳原,一个海外归来的浪子,本是无根的浮萍,四处飘摇。加上生活的纸醉金迷,便把‚女人看成他脚底下的泥‛。爱情和婚姻原是他不相信,也不敢指望的。 这样的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遇到一处,展开了一场相互试探的爱情攻防战。白流苏的目的显而易见,她希望他能承诺她一纸婚姻。一个男人若能以婚姻的形式接受一个女人,心里必定会沉潜下来很多东西,也就是白流苏期翼的那么一点点的‚真‛。因此,两个人的个性就决定了他们的‚爱情‛开始是无关爱情的。 二:悲剧之爱之中 张爱玲非常戏剧性地刻意让范柳元阴错阳差,闪亮登场。自家的女性不都是‚窈窕淑女、大家闺秀‛么?偏偏这范柳元怪癖到看不上标准女人,倒让残花败柳坏了好事。张爱玲在这里狠狠敲了‚新时代里的旧制度思想‛一当头棒。白流苏甚是得意地报复了大家,以她被视为不入流的跳舞之举。应该说,恰恰是建立在范柳原身上才让她如此得意。以至于像宝络这一标准淑女闺秀也暗地里对她刮目相看、肃然起敬。张爱玲为这段插曲做了一个总结,也给当时女性的社会地位下了定义:‚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一点贱‛。 女人的‚贱‛在于把自己的尊严建立在男人身上,把男人当作战利品,并且(在那样的环境下)仅仅能如此——公认的。这样的价值观,难道不是对爱情的讽刺吗?这难道不是时代的悲哀吗? 写到这里,白流苏更加无法摆脱找一个男人来脱离窘境的打算。她进一步深悟:男人是女人的天下。她开始下定决心,虽然没有胜算。从当时的社会角度看,女的不能当女店员,女打字员,当女结婚员是唯一的出路。而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白流苏是被泼出去了,只是被踢回来了而已。此时她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又被逼着跳进另一个火坑。 白流苏的状况是当时社会背景下女性的代表,她算是个有点觉悟的女性了,只是觉悟得不够彻底。她有独立的思想,却没有行动的勇气。只敢想而不敢行动是有社会原因的:社会给一个女人的社会地位、社会价值下定义的准则是她身边的男人。所以,白流苏除了以范柳原为目标,又怎么敢轻举妄动呢?于是,她屈服了。‚固然,女人是喜欢被屈服的,但是那只限于某种范围内。如果她是纯粹为范柳原的风仪与魅力所征服,那又是一说了,可是内中还搀杂着家庭的压力——最痛苦的成份。‛在最痛苦成分的配合下,她连思想都屈服了,她的觉悟完全消失。接着便是争取进入她和范柳原的围城了。虽说是空城,但至少会让她当上社会上那种至少表面上挺有面子的女人了。 一个女人,把爱情当作命运的赌注,想来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了。 三:悲剧之爱之终 后来,香港的沦陷催化了结果的到来。战争带来的是残缺,可为白流苏和范柳原带来的却是一场‚圆满‛。‚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竟是在这样情况下的无奈选择。白流苏得了名份,范柳原也甘愿担起了责任。因为战争让人变得真实。一瞬间,他们达到了某种契合。‚他们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仅仅是一刹那的彻底的谅解,然而这一刹那够他们在一起和谐地活个十年八年‛。虽是这样,但这种彼此妥协终究是短暂的,后面掩着的平淡、琐碎、粗鄙的生活,留给读者的是一串未知的省略号。 然而,用香港的沦陷来成就一段恋情这终究是偶然的,正如张爱玲所说‚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范柳原到最后一刻也还是清醒的,清醒得让人心凉,‚现在你可该相信了:‘死生契阔’,我们自己哪做得了主?……‛他想,一个善于低头的女人也许终会成为一个安分的妻,让他在劳累和放纵之余有一个去处。毕竟,男人的归宿最终只是一个女人。 两个人之间也是有那一丝丝的温情的,在一瞬间,让时间成为了永恒。这一刻交织的情感该是幸福存在的证明吧。如果这可以叫做爱情的话,那么就算是吧。虽然我觉得这更反衬出一种悲凉。我想,假如没有战争,两人将依然活在自己背负的壳中慢慢前行,谁也不会为对方付出真心。他们会按自定的生活轨迹走下去,看似丰盛,却是苍白悲哀。 总之,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两个有心理障碍的可怜人罢了。不敢再剖开心胸去爱,即便是爱了,还得步步为营,玩心理战术,玩文字游戏。范柳原被父母不正常的家庭压制得失去了组织家庭的信心,看不到家庭的吸引力和依赖性,也就失去了责任心。他在家庭之外;白流苏倒是在家庭之中,但她是给读者演绎的是自己如何对家庭失去信心,如何对家庭产生厌恶感的。厌家实际上是厌世,即对那样的社会,厌倦到底。可戏剧的是,两个不敢再爱的人,看起来像是相爱了;两个不愿意步入家庭的人,看起来像是建立自己的家庭了。将来如何?谁知道呢!但愿是幸福的罢。看着作者笔下的这三个家庭,让我不胜悲哀。 初读时,总觉得悲剧只是女人的。现方觉得,悲剧是女人的,也是男人的,更是那个时代的。正如书中所说‚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 《倾城之恋》,一个有着圆满结局但透着悲凉的成人童话,让我体味生存于人世的艰辛和命运的荒谬无常……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9c7a8849767f5acfa1c7cd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