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 潍坊市昌乐外国语学校 崔丽 小时候,我便爱养花。看到别人家院落里成片的如花海般的花儿们,只有流口水眼羡的份儿了。因为每每开口讨要,便这样被驳回:“小孩子家,会养什么花?” 然而美丽的大自然到处都是花儿。“蛤蟆眼儿花”瞪着黄色的眼睛仰卧在草丛里,在太阳底下闪闪发着亮光。“蚊绳花儿”发着浅浅的紫色,像个刚刚做过短发烫发的姑娘,顶着蓬松松的头发立在那里;仔细看去那分明是数十朵小紫花点缀的大花朵啊,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好有次序的簇拥着。老人们说,蚊绳是蚊子的克星。把蚊绳草编成麻花辫子,晒半干,夏天的傍晚,在屋子里点燃,那带着油烟味刺鼻的浓烟浸到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小孩们边喊“呛死了,呛死了!”边跑出屋外,蚊子们或许也是这样被驱跑的。 想要美美的睡一觉,那就睡在“刺猬皮儿”上吧。“刺猬皮儿”是一种特殊的花,它的叶子像极了刺猬的刺,但触摸上去却柔软的如同地毯。它的个子矮矮的,根系却长而攀援,牢牢的抓着土地。花和果是一体的,果儿像一支毛笔,又像一支麦穗。花儿却做了绿叶一样的点缀,它们散布在果儿的表面,风儿一吹,花儿轻轻的飘荡着,它们是不是在保护着果儿呢? “麻雀被子”是最让我好奇的花儿了,它是紫色的,枝叶均匀的铺在地上,大家都谦虚的保持在一个平面上,谁也没有崭露头角的意思。奶奶说,麻雀冷了就会来盖着它睡觉,把它当被子。但我观察了 许久,却总也不见麻雀来睡觉。 喜欢爬树,而苦楝树是记忆中爬不上去的一棵花树。春夏交替时节,满树的紫花在阳光下发出的紫色光晕总使人有做梦的幻觉。“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王冕的这首诗也许就是说的它吧。深紫色的皮,粗壮的枝条,因为太高了,爬上去太费力,但终于爬上去,采下几枝苦楝花儿来,用鼻子嗅嗅“好香好香……”便满足的把它插到瓶子里。这时总会因为爬树弄坏裤子而挨打,所以我总觉得它叫“哭脸花儿”。 如果要欣赏花海,那就去菜园吧。最热闹的要数菜园里的马铃薯的花儿们了。紫色的花心,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阳光、花朵、蜜蜂组成一片嗡嗡的海洋。除了蜜蜂以外,蝴蝶也很奔忙。我们趁它停驻花朵的瞬间,悄悄的抓住它。用一根长长的线系在它的翅尾,轻轻的放飞,等它飞高了,放开手中的线,它便像梦一样飞走了…… 而现在,我有了好多花儿。发财树、巴西木、芦荟、紫竹、铜钱草、吊兰、金边兰、凤尾竹……但总会想起小时候那些野花儿来。这么多年来,蚊绳花儿还在那里开着,只是少了许多。“蛤蟆眼儿花”也很少见了,只有“刺猬皮儿”从田野里跑到了公园里固土和美化去了。“麻雀被子”只能偶尔见到了,不知道麻雀冷了的时候,要去哪里? 那些花儿,是我童年的一部分,像玩伴一样一直停驻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每每失意落寞,都会想起它们。从小长大,能用心灵触碰的美好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填充进来的大部分是些物欲和世俗。但不管怎么变化,怎样成熟,那些花儿,那些美好,一直都在。默默告 诉自己:怀着美好的心去接受不停的往前走的生活吧,因为人生原本就不完美。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db2ce2db6c175f0e7dd1376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