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萦绕的生活温情 ——读《人间烟火》 《人间烟火》这本书很好读,“好读”主要体现在阅读起来不吃力,读起来有趣味。这是我在读完《静静的顿河》和正在读《像哲学家一样思考》这两本书的间隙读完的,读前两本书是要花精力和神气的,于是就找了《人间烟火》来调节,否则自己的阅读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唯求俗可耐,字计故为新。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人间烟火》是中国当代文学巨匠,抒情的人道主义者汪曾祺的散文集,它分为“故园声犹在”“灯火要人归”“今朝风日好”“至味在人间”四个章节,收录汪曾祺近40篇罕见精品散文,特别收录短篇小说名作《大淖记事》,呈现汪曾祺数十年文学创作的精华。汪曾祺笔下人物的生活方式是世俗的,然而又是率性自然的,它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同时又有一种超功利的充实与空灵。故事往往在曲折中暗藏着淡淡的忧伤,却又洋溢着脉脉温情。总能唤醒那些在纷繁复杂的俗世里,心有茫然,却仍然对自己保有期许的人。生活是美好的,人是有诗意的。让艺术以生活之态,慷慨地融入文字,以抒情的笔调叙述永不过时的人文关怀,此间有真趣,格调与新意都尤胜想象。 汪曾祺的孙女说“老头儿”的文章没有好词好句,但他常说“我的文字是要进文学史的”。汪曾祺曾经写过一篇“有词儿”的文章,沈从文看了说,你这不叫写小说,这叫“两个聪明脑壳儿打架”。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是不这么说话的。汪曾祺从此铭记于心,后来他对文字理解更深,运用更加纯熟,花花词儿越来越少,文章也就更有味道了。读《人间烟火》给我最大的感受是“没词儿”,不好做摘抄式的读书笔记,也许“没词儿”是写作的一种较高的文学境界,也是汪曾祺的一种文学追求! 在读《人间烟火》时,也获得一些知识,比如“廷杖”,在《午门记忆》里说廷杖是在朝廷上受杖,是对廷臣的酷刑,始于唐玄宗,盛行与明代,廷杖不去衣,穿着厚棉裤,又垫着几层毡子,原来不过是“意思意思”。后来也露出屁股打,也有杖死的。由此想到,我们现在小孩犯错也有“打屁股”的家法,虽然不疼,但侮辱性极强。在《红楼梦》中,因为贾宝玉对金钏恋恋不忘而又结交戏子蒋玉涵,而遭贾政暴打。“打屁股”不只是“软组织挫伤”,而且精神深受刺激,影响大脑发展,确实不是一种很好的“家法”。还有“供”,不分南北在过年时祭拜先祖都要有一盘“供”,在北方,“供”就是面擀成指头粗的条,在油里炸透,蘸了蜂蜜。堆成宝塔形,供在神案上的一种甜食。在南方,记得母亲也要做“供”,是一种米粉 团子,又叫廿四团,蒸制好的团子上都要点印子,有圆的、方的、花瓣形的,很多人家会用来祭祀灶王。现在,不讲究的人家,随便什么都可以当“供”,如水果、糕点或糖果,不知道是受极简主义影响还是“走走过场意思一下而已”。还有我们常说的“清汤挂面”,这个“清汤”不只是清淡如水,而是撇净油花的纯鸡汤;“岁交春”是春节大年初一立春叫“岁交春”,很难得的,“千年难逢龙华会,万年难逢岁交春”;“血旺”就是猪血,平时去饭店吃饭要点一个菜“毛血旺”,原来就是一碗麻辣猪血汤;在《唐立厂先生》一文的开头“唐立厂先生名兰,‘立厂’是兰的反切”,我不懂什么叫“反切”,上网一查,原来是我国古代没有拼音字母,在注释时,常常使用两个字为一个字注意,这就是反切。反切的原理是上字取声母,下字取韵母和声调。 不管读什么书,我对书中关于“阅读”“写作”的文字很在意,读《自报家门》时就读到这样的一些文字,选摘部分以今后常读之。 要贴到人物来写 “……经常讲的一句话是:要贴到人物来写。很多学生都不大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我是理解的。照我的理解,他的意思是:在小说里,人物是主要的,主导的,其余的都是次要的,派生的。作者的心要和人物贴近,富同情,共哀乐。什么时候作者的笔贴不住人物,就会虚假。写景,是制造人物生活的环境。写景处即是写人,景和人不能游离。常见有的小说写景极美,但只是作者眼中之景,与人物无关。这样有时甚至会使人物疏远。即作者的叙述语言也需和人物相协调,不能用知识分子的语言去写农民。我相信我的理解是对的。这也许不是写小说惟一的原则(有的小说可以不着重写人,也可以有的小说只是作者在那里发议论),但是是重要的原则。至少在现实主义的小说里,这是重要原则。” 多读自己喜欢的书 “我读的是中国文学系,但是大部分时间是看翻译小说。当时在联大比较时髦的是A.纪德,后来是萨特。我二十岁开始发表作品。外国作家我受影响较大的是契诃夫,还有一个西班牙作家阿索林。我很喜欢阿索林,他的小说像是覆盖着阴影的小溪,安安静静的,同时又是活泼的,流动的。我读了一些弗吉尼亚·伍尔芙的作品,读了普鲁斯特小说的片段。我的小说有一个时期明显地受了意识流方法的影响,如《小学校的钟声》、《复仇》。”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dc18c9b5350cba1aa8114431b90d6c85ec3a889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