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见闻 内蒙之行 走出呼和浩特机场,抬头一见便是碧空万里。还记得两个多小时前从济南机场出发时,雨后阴沉沉的天气将机场内外远远近近的绿氤氲开来,凉爽惬意,而这里远不同于华北平原,这蓝天,因着高原的缘故,低低的,毫无高远的感觉,蓝天下,水泥沥青间挤出些绿,单薄可怜。 这是我到内蒙的第一印象,这样的感觉在日后的行程中不断地加以印证,干旱、缺水、沙漠化,竟成了内蒙走不出的困局,不过,这也是后话。 第一站 成陵 成陵距离呼和浩特有将近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尽管如此,成吉思汗这位传奇人物仍旧吸引了不少游人前来一观。成吉思汗死后葬身何处已无人知晓,而成陵实际上是成吉思汗的衣冠冢。相传700多年前,成吉思汗率兵征战西夏时,途经这块风水宝地,目睹这里水草丰美,花鹿出没,心里特别高兴,当即吟诗一首:“花角金鹿栖息之所,戴胜鸟儿育雏之乡,衰落王朝振兴之地,白发老翁享乐之邦。”感慨之余,他对左右说:“我死后可葬此地”。后来,当运载成吉思汗尸体秘葬的队伍再次路过此地时,车竟陷入泥沼而不得过,于是,当时的人们将成吉思汗生前的盔甲宝剑以及象征着附有其灵魂的白驼毛埋葬于此,并调遣500户达尔扈特人留作看护。再后来抗日战争期间,为保成陵,国民政府又将其与守护的达尔扈特人一道迁至甘肃一带,新中国成立后又护送返回。现在,那些达尔扈特人领取着政府的薪水,年复一年的继续着自己守护的职责。 在扩建的陵园里,除了整齐威武的蒙古战马军队、豪华的蒙古包以及雄伟高大的雕塑能吸引游人的眼球,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匍匐在沙地中不起眼的沙地柏。据导游说,这里的旅游资源未开发时是一片望不尽的沙,而现在已被这高不及膝的小小生物覆盖。它们根系虽细,却能在1米内的土层形成纵横交错的网络,护坡保水土。他们的球果也有药用价值,可治头痛。除沙地柏外,细细小小的沙葱也是当地著名的特产。沙葱经过腌制,配合牛羊肉,是必定要品尝的美食。这些沙漠中的生命总有一些共同的特点:弱小却坚韧,独一无二,让人同情而敬佩。 陵园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阶梯式的广场,再现了蒙古族起源-兴盛-衰亡的疆域版图。鼎盛时期的元朝版图,北含贝加尔湖,南至南海诸岛,西逾中亚,东拥朝鲜,即使是元朝覆亡,已然坐拥北部及西北大片疆域,实让人震撼。想现在,即使我们跳出南海泥潭,挣脱第一岛链,可自打《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签订后,东北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100多万领土的丧失,将我国出日本海、出鄂霍次克海的出海通道完全堵死。失去了北太平洋沿岸漫长的海岸线和大片海域,失去了最大的岛屿库页岛,失去了重要的靼鞑海峡,失去了北太平洋的出海通道。东北沿海一带,海港近在眼前却不可及,军事受限,经济也难有突破。 当然,“唯领土论”便会陷入盲目的爱国。一寸一寸的河山不仅有先人热血征战的足迹,也有“兴,百姓苦,忘,百姓苦”的辛楚悲歌。诺大的元王朝,却永无法企及盛唐在国人心中的地位和海外声誉,后世的元曲宋词也很难再有唐诗壮丽宽广的气势和境界。充斥着种族歧视的野蛮社会严重阻碍了经济文化的发展,故而版图再大,也难长远。 尽管成陵的参观不过1个小时,远不及坐车赶来的时间,但却是很值得一看的景点,很值得我们在这里了解一位伟人,以为唯一一位让外国人胆寒而敬畏的中国人。 第二站 四子王旗 四子王旗是神五降落的地方,这里有辽阔的草原。在我们去的路上,奇妙地下了场雨。来到内蒙之后,每天都要下一场雨,奇妙之处就在于不同于华北平原,这里不仅天空显得低,云彩也是一团团的,像棉花糖一样。明明刚才是晴空万里,突然一团大云彩颤巍巍地飘过来,呼呼地下了一场雨,又悠悠地飘走,只留下凉爽的风和绚烂的虹,持续时间可长可短,全凭它的心情。雨下过,站在晴空下,还可看见云团飘到天边又在降水,远方的雨像密实的细网在天地间一撒,掌控一方草长荣枯。 然而,奇妙的雨并不会伴有奇妙的草原。本想一睹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现实却泼了我们一头一身的冷水。这里虽号称鄂尔多斯最好的草原,草却高不及脚踝,生长得稍健壮的是牛羊不吃的蒿子。几匹马围着细水长流的小水洼吃草,并不十分怕人。失望的草原带给我们的唯一惊喜就是这里的蚂蚱比草多,虽不铺天也能盖地。而且此时正值蚂蚱发情时节,无数雄蚂蚱在空中震颤双翅,发出好听的声音,而且翅膀也显现出鲜亮的红色,这倒是我不曾见的。雄蚂蚱极其难逮,它们敏感而且飞行时间长,我们只好逮几只笨笨的雌蚂蚱解闷儿。较之发展壮大的蚂蚱一族,老鼠也不甘示弱,没走几步就能见一个老鼠洞,只不过鼠影不见,远不如蚂蚱猖狂。 除了游人踏足的草原,还有大片当地牧户的草场被围栏围起,不过遗憾的是,我们近前一看,围栏内也是芳草难觅,毕竟老鼠和蚂蚱是不怕这些木头铁丝的。 第三站 鄂尔多斯 十年九旱的草原,寸草难生的草原,不仅是老鼠蚂蚱的天堂,还有鄂尔多斯这样一个暴发户的天堂。站在鄂尔多斯的十字路口,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握豪车好车的普及知识,这里的路虎比出租车都多。许多小学都没上完的人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煤矿的开采权,摇身一变成富翁,当地的牧民坐拥土地,可能一觉醒来便会收到数以百万的拆迁款。伴随着暴富的是秩序混乱。在山东,没有系安全带被摄像头摄到都会有很严厉的惩罚,而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通规则,红灯视若无睹,监控形同虚设,交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在亭里喝茶。每至夜深,中央街就成了赛车的跑道,可惜我未能一睹。 鄂尔多斯狭窄的市区盛不下几多跑车几多楼,于是,聪明的鄂尔多斯人又新建了康巴什新区。在这里,有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有现代的图书馆歌剧院会展中心,有一栋栋的花园洋房在还未建成时便被哄抢一空,只不过这里却很少有人,下班后,街道上竟很少见人行走,故而得名“鬼城”,曾一度引起媒体的关注。后来,新区的楼不够买了,北京海南长、珠三角成了购房团新的目标。 记得林则徐谪贬新疆之时,为解干旱兴农业,修筑地下渠道将天山之水引至炎热少雨的吐鲁番盆地,沿途挖竖井连通渠道,名曰“坎儿井”。期间人工穿凿千里,彼此交织成网,灌溉良田万亩之巨,泽被后世。现今,国力远较晚晴为盛,技术更不可同日而语,然而一片盛世景象歌功颂德中,又有几位林公呢?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de1d7021192e45361066f53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