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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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作者:徐志摩

说起现代诗,我没有多深刻的理解,却唯独对徐志摩的诗情有独钟,结下了不解之缘。我想许多人跟我一样,对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记忆深刻。这句不华美却又轻丝般惆怅的细腻的诗句,也因为这细腻的诗句,我认识了徐志摩。他多情而不多娇,哀愁而又无奈,柔情却又刚毅。而这一首《我不知道风在哪一个方向吹》,也在夜半歌声中敲响了我的心门。

徐志摩,他的诗随性,不拘束,一种爱的泛舟。三种气质巧妙结合,至真,至情,至性,不用强烈的字眼强加给读者自己特有的感情,而是用细致生动、看似不经修饰的文字把自己的感受渗透到读者的思考中,悄然无息,随遇而安,你可以深思品味,也可以视为轻烟拂去。风是脆弱的,因为它时而存在又时而迷惘,飘忽不定。但又有一丝凄凉孤寂,它走过世间,可以扬起风尘掩盖过去,也可以风蚀坚石记录过去。虽然它几乎可以本能地充斥所有空间,但是即使它自己也不能说清目的地,也许高山大漠,也许天涯海角……我感觉这像极了徐志摩当时的境遇,风与自己,相得益彰的比喻:刮得猛烈,却不知方向,更无着落,理想卷入了黑洞一般,渺茫,无助。

总观全诗,共六小节,皆以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为开头,格式整齐明快,读来朗朗上口。最动人心弦,令人感慨的是那句我在梦中梦是什么?给它一个明确的定义实在太难了,它是虚幻的存在,可以感知却不能触碰,它是现实中的琉璃,在阳光中炫彩夺目,也在黑夜中独自忧伤,棱中的光彩可谓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这暗示烘托着作者失意的心境,感情在六次重章复唱中升华,扑朔迷离的梦也在似有非有地一次次到达尽头,却又意犹未尽。作者对自身处境的无奈,对动荡不安的社会的思考,深蕴其中,可是他像风一样没有方向,不知目的,无从反抗。唯有梦给予他勇气,传递了理想,也为他那颗脆弱的心编织一个茧。

全诗围绕重复着的梦,给全诗定下了朦胧迷惘而又安定平和的基调。除了开头的反复手法外,每节的结尾用相关联的实物组成一个新的情节:风在梦里依洄,使我迷醉;梦里光辉,让我伤悲;在梦的悲哀里心碎……意象练成串,似乎在吐露真情,似乎又在倾诉自己的遭遇,在梦的基调下,让读者情感跟随波动,似乎明白但又不甚明了,以至于欣赏者也同吟唱者一样,最终被这旋律和基调感染。

风哪里去了?耐人寻味。不同的时间、地点、心情去品读总可以收获更多,并与作者产生共鸣。天才的徐志摩,他娴熟地驾驭着优美的文字,把自己的温柔性情、敏锐的心灵感悟倾泻在纸上,把一首宛如女性温存内敛气质的小诗,呈现在我们的面前。看似随性,


又不乏内容。柔柔的,好比一条柔美亲肌的丝,又如轻飘的香烟在指间缭绕,轻轻淡去。而也正是这样的徐志摩,够格,成为我笔下的文字英雄。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这道诗,可以说是徐志摩的标签之作。诗作 问世后,文坛上只要听到这一声诵号,便知是公子驾到了。

全诗共6节,每节的前3句相同,辗转反复,余音袅袅。这种刻意经营的旋律组合, 渲染了诗中的氛围,也给吟唱者更添上几分态。熟悉徐志摩家庭悲剧的人, 或许可以从中捕捉到一些关于这段罗曼史的影子。但它始终也是模糊的,被一股不知道 往哪个方向吹的劲风冲淡了,以至于欣赏者也同吟唱者一样,最终被这一股强大的旋律 感染得醺醺然,陶陶然了。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全诗的意境在一开始便已经写尽,而诗人却铺衍了六个小节,却依然闹得读者一头 雾水。诗人到底想说些什么呢?有一千个评论家,便有一千个徐志摩。但也许该说的已 说,不明白却仍旧不明白。不过我认为徐氏的一段话,倒颇可作为这首诗的脚注。现抄 录如下:

要从恶浊的底里解放圣洁的泉源,要从时代的破烂里规复人生的尊严——这是我 们的志愿。成见不是我们的,我们先不问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功利也不是我们的,我 们不计较稻穗的饱满是在那一天。……生命从它的核心里供给我们信仰,供给我们忍耐 与勇敢。为此我们方能在黑暗中不害怕,在失败中不颓丧,在痛苦中不绝望。生命是一 切理想的根源,它那无限而有规律的创造性给我们在心灵的活动上一个强大的灵感。它 不仅暗示我们,逼迫我们,永远望创造的、生命的方向上走,它并且启示我们的想象。…… 我们最高的努力目标是与生命本体相绵延的,是超越死线的,是与天外的群星相感召的。……”

(《新月的态度》)

这里说的既是新月的态度,也是徐志摩最高的诗歌理想,那就是:回到生命本 体中去!其实早在回国之初,徐志摩就多次提出过这种回复天性的主张(《落叶》、 《话》、《青年运动》等)。他为压在生命本体之上的各种忧虑、怕惧、猜忌、计算、 懊恨所苦闷、蓄精励志,为要保持这一份生命的真与纯!他要人们张扬生命中的善,压 抑生命中的恶,以达到人格完美的境界。他要摆脱物的羁绊,心游物外,去追寻人生与 宇宙的真理。这是怎样的一个梦啊!它决不是她的温存,我的迷醉她的负心, 我的伤悲之类的恋爱苦情。这是一个大梦,一种大的理想,虽然到头来总不负黯然神 伤,在梦的悲哀里心碎。从这一点上,我们倒可以推衍出《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 方向吹》的一层积极的意义。

由于这首诗,许多人把新月诗人徐志摩认作了风月诗人。然而,当我们真 的沉入他思想的核心,共他一道与生命的本体同绵延与天外的群星相感召, 我们自可以领略到另一个与我们错觉截然不同的徐志摩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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