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三段时光—诗经周南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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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三段时光—《诗经·周南·桃夭》

《周南·桃夭》——正如朱熹所说:“桃之有华,正婚姻之时也。”——是《诗经》中一首美妙的送嫁诗,它用比兴和重章的手法,表达了对出嫁姑娘的衷心祝愿。

有读者认为,这首诗以桃作比,是为了烘托新娘的年轻美貌,同时侧面反映出送嫁的时间。本文认为,这种观点只接触到了诗歌的表层,而疏于把握诗歌比兴与重章结合的形式与其思想内涵之间的逻辑关系。 关于送嫁时间的问题,首先,客观上讲,在一首提到了不同季节景象的诗歌中,是很难断定其创作时间和当时状况的。而且,当一首诗歌成为大众习用的赞颂之乐,就更难由诗歌内容来判断其使用时候的事件的真实情况了;其次,先秦时的婚嫁礼不仅有春婚,还有冬婚、秋婚,这样就更难断定送嫁的时间了。 另外,桃的自然生长规律是开花——长叶——结果,但是在这首诗歌中,这种自然顺序却被变为开花——结果——长叶。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一个女子,从小“养在深闺人未识”,一旦嫁作人妇,便要肩负起作为一位妻子、母亲的任务,她不再是一个小女孩,而要作为一个女人成为家庭甚至家族的一员。她不仅要哺育抚养教育后代,还要敬爱丈夫、协助他管理一家事务,对亲戚友朋竭力扶助、维护家族的整体利益,努力使家族和谐、欣欣向荣。 待嫁的新娘不仅容貌美丽姿态娴淑,出嫁之后更要发挥积极作用。这与桃的不仅花朵美丽、果实也很诱人一样,对于当时的先民们来说都是实用与审美价值兼具的事物,而且其实用价值要远高于审美价值。类比于对新娘的赞颂,歌者不仅欣喜于她的美貌,更希望她能出色地履行自己的责任论文网论文网,如朱子所言“诗人因所见以起兴,而叹其女子之贤,知其必有以宜其室家也。(朱熹《诗集传》

而以颠倒的顺序歌颂新娘也不难理解了,它反映的是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三段时光:待嫁之女像桃花一样美丽,作为一个妻子,她需要“宜其室家”,取得丈夫的欢心;婚后的她将要做一位母亲,要像桃树结果一样繁育后代,同时要“宜其家室”,使其一家一室和睦融洽温馨相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将成为家族中一位举足轻重的成员,要努力使自己的家族像桃树一样“其叶蓁蓁”开枝散叶而“宜其家人”

当然作诗之时只是“送嫁”,不可能在一首诗中叙尽她一生的经历。作为送嫁赞颂诗,歌者赞颂新嫁娘的年轻美貌,以真诚的心态衷心祝愿新娘将来的幸福生活。歌者当时能够看到的只是出嫁时的新娘,所以,反映出嫁以后生活的后两章,只是歌者美好的想象图景,也是对新娘寄予的深切希望罢了,这反映出先民对婚姻的重要性和责任感的认识。

由此可见,《诗经》中比的手法不仅可以更加生动鲜明地表现形象,最重要的是能把握它们之间更深层次的相似,而且,在后人长期的沿用过程中,这些常用来作比的事物往往会逐渐具备象征的特点,从而具备一定的文化内涵,成文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份子。比如本诗中的桃花在后来便成为人们赞颂女子美貌的经典喻体,唐代崔护就有一首著名的《题都城南庄》,里面就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精美诗句为后世所传唱。

另外,我们还能够更深刻地认识《诗经》的重章手法,它除了具有形式上的和音乐上的协调规律之美,其作用主要还在于“表现动作的进程或情感的变化”(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它并不是简单的重复或反复描绘,它的更高妙之处在于表现事物的内在逻辑关系,这对于理解《诗经》中其他运用重章手法的诗歌具有很重要的指导意义。

都说女人如花,花中却也各有分别。恬静的女子似水仙,临水而居波澜不惊;内敛的女人像野菊,含蓄低调却又淡香怡人;活泼的女子如紫罗兰,鲜艳明丽,于风中顾盼生姿;雍容的女子好比牡丹,气质高雅夺人眼球。而但凡世间女子,多数总有嫁作人妇的一天,当一个男人终于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孩,那朵便会在出嫁的日子换了颜色,我想,应该是梦幻般温暖而快乐的粉红,正如早春枝头那一朵俏丽的桃花。而那份出嫁时的从容喜悦,更是叫无数人羡慕不已的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是一首众人在女子出嫁时唱的喜庆祝歌,就好象今天流行歌曲里的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又或者更通俗一点,就是首婚礼进行曲。不过古人可比我们更接近自然,也更懂得如何把自然中不可复制的美引用到生活中来。为什么说人有异性缘只说桃花运而不是别的什么花呢?最早的来由也就是《诗经》里的这首《桃夭》了。

满树开遍灿烂的桃花,热热闹闹光彩照人。这个女子今天出嫁,她的贤惠会给全家带来好运,会把喜气传遍每个人。人们高声唱着,迎亲的队伍穿梭于桃林之下,所过之处,一片落英缤纷,如梦似幻……

而花车里的那个女子,一定是当天最幸福的人。前面有她一生的伴在等她,周围都是恭贺的人群,她的美好品德为人称道,真的是模范夫妻的开始啊!那个男人也真幸运,直到现代,人们都还在为娶个女人到底是才女好还是美女好而争论不休,这个古代的小子却早就得到了一个外表美和心灵美兼备的好女孩。

都说现在婆媳关系难处,甚至演化成一门学问。媳妇同夫家亲戚的关系也颇有点扑朔迷离的提心吊胆味道。一点点小错误在夫家人看来也许都是留人口实的把柄,对新媳妇的高标准严要求在有的家庭里甚至显得苛刻,但人心本就如此,除了自己的至亲,人们一般对陌生人或外来人总抱有一丝与生俱来的戒备和隔阂,这也是正常现象不是么?否则,为什么同是公车上被踩了一脚,对陌生人可以不屑地一摇头甚至破口大骂,而对自家人却往往客气相待不了了之。这不知算不算是人性中的一个陋习了哦,又也许和素质有关?不得而知。

正因为此,所以,当一个女子出嫁,她的品行能得到夫妻双方亲戚的一致认可赞赏,就显得尤为可贵难得了,特别还是在男尊女卑一夫多妻的封建社会。那样一个被人交口称赞的女子,该是怎样的完美与贤良呀。让人只恨晚生了千年,真想一睹如此那般的真容。

即使在今天,男人娶到一个可以被他家所有人认可的女孩子,也并不如想象中容易。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但又不全如此,否则也不会出现娶个女人,就是娶了她一家的感慨了。一个让全家放心、舒心的妻子,是不是也更得男人的心呢?至少如果我是男人,我会比较向往那样的女孩吧。当然,可遇不可求~古代如此,现代亦然。

想象一下桃花从开花到结实的过程。花开之时,是一年开始的象征,吉祥如意。结子之时,又是果实累累一片繁茂,在古代,以桃结实而寓多子也是常见类比,一个古代女子,不但品行淑良,更能为夫家多多培育下一代,就是完美的象征了吧。

也许不少现代女子会不屑:不就是依附于男人、一切以男人为大么?多生孩子又怎样,女人可不是生孩子的机器,现在不还提倡少生孩子多种树呢吗。这话是没什么可指责,不过退一步想,婚姻家庭本就该由双方互敬互让、宽容体贴构筑而成,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总好过凶狠暴烈的悍妇,就好象每个女子都在幻想自己未来的丈夫温柔体贴而非暴力蛮横一样。我们不妨换个眼光去看待这里的所谓依附,只关乎婚姻的相处之道,而不论社会尊卑。而古人不过是按当时的道德标准把心中祝福向往唱出来,也没有太多可指责的地方了。至于多子,固然是要跟着现在的国情走,孩子太多又未必好养,对于全民素质的提高或许也是个障碍,不过起码有孩子的家庭欢乐更多也更容易保持稳定,这确是无数现代家庭发出的真实感慨。

诗中也寄托了女子能给全家带来富足欢乐的希望,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原来在古代就是如此了呵呵。男人在外打拼,妻子则用自己的勤劳智慧和善良打理家中一切,这也许便是古时人们的向往了。当然,现今社会,不少家庭事务都男女均摊,女性也有工作要做,有自己的事业理想需要去实现。但中国千年积淀而成的传统习俗和眼光还是存在多数人的骨子里。女子善于持家这一点确也无可厚菲。现代女性们争的,大约多数也是希望男性多分担家庭事务而非全部包办吧,一个美好的家庭,不是谁一味付出而谁一味享受,应该是互相的理解付出和支持,这看起来合情合理。

本来很美很梦幻的一篇诗,原谅我加入了太多现实的联想和感受吧。毕竟生活归到底就是现实。不过,漫无边际的思维驰骋也并不与现实有着不可互容的冲突,一个失去了想象力的民族,也就同时失去了活力不是么?

那就让我们再一次放肆地沉浸在远古那一幕如梦似幻的灿烂喜庆中吧——桃花的海洋中,一队花车


缓缓而来,花瓣纷飞如雨,化作绚丽的霞,透过春风飘进花轿,落在新嫁娘的红盖头上、布满她崭新的裙裾。清新淡雅的花香夹杂着泥土气扑面而来,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欢乐的。盖头下,那张年轻美丽、善良温柔的脸,带着羞涩的笑意,甜甜地沁入心里,一如那漫天飞舞、临枝而放的朵朵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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