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7月23日或24日,太阳到达黄经120度时,交大暑节气。“大暑”与“小暑”一样,都是反映夏季炎热程度的节令,“大暑”表示炎热至极。
“大暑”节以后的半个多月,正是热中之热的“中伏”时期。从多年平均气温看,我国大部分地区一年中最热的日子也多在7月下旬。如全国最热的地区长沙和杭州,此时期的日平均气温就都在30℃以上。
而绝对气温则出现在吐鲁番盆地,1942年“大暑”期间气温曾高达47.8℃,这是世界上少有的高温纪录了。
进人“中伏”的“大暑”节气,雨水多、湿气重、气温高,一般晴天的日子,人似在火堆旁,火烧火燎的;但遇雨过转晴又似坐闷罐,更加难熬,动辄便会汗流侠背、挥汗如雨,这种情形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尤甚。在这种天气状况下,人体的肠胃蠕动减弱、新陈代谢却加快,人体水分和养分消耗多,加之湿热空气的刺激,睡眠难以保证。因此,这一时期人们常常食欲不振,’
困乏无力,甚至头晕恶心,这就是所谓的易出现中暑的“苦夏”了。
现代气象科学表明,一般在日气温高于35℃的炎热日子里(气象上称为“炎热日”),中暑的人明显增多。而当日气温达37℃以上时(气象上称为“酷热日”),中暑的人数会急剧增加。特别是在副热带高压控制下的长江中下游地区,骄阳似火,风小湿度又大,更叫人感到闷热难当。长江沿岸的“三大火炉”—南京、武汉和重庆,每年的“炎热日”平均达17~34天之多,“酷热日”也有3一14天。其实,比“三大火炉”更热的地方还很多,如安庆、九江、万县等,其中江西的贵溪、湖南的衡阳、四川的开县等地,全年平均“炎热日”都在40天以上,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就是一个大“火炉”,做好防暑降温工作尤为重要。
古诗云:“暑气多夭,寒气多寿。”清代文人李笠翁在《闲情偶寄·颐养部》中也云:“盖一岁难过之关,惟有三伏,精神之耗,疾病之生,死亡之至,皆由于此。
故俗语云‘过得七月半,便是铁罗汉’非虚语也。”两者之意,均在提醒人们,在伏天不可过于劳神役形。千百年来,深知酷暑对人之侵害的古人,还总结出许多防暑办法。自魏晋以来,民间就有伏天吃面的习俗。俗传,用新收获的小麦磨成面粉,做汤饼吃,可以解暑热。至今,无论南方北方,还是城市乡村,都有伏天吃凉粉、凉面的习惯。用豌豆面或荞麦面,做成凉粉、凉面,煮熟后于深井水里浸泡,后拌芝麻酱、香醋、蒜泥之类,吃起来清香可口,确可解暑提神。不过,现代都市生活,已今非昔比,空调、风扇、各种冷食的出现,为现代人轻松度夏提供了保障,“苦夏”已不再可畏,只要注意劳逸结合就可以了。
不过,酷热也并非都是坏事。正如民谚所云:“该热不热,五谷不结”,“大暑穿棉袄,收成不会好”。因此,风雨雷电,寒来暑往,自然界的这些规律性的变化,人和万物都离不开,也左右不了,只是过则成灾,适宜为福。
“大暑”后的伏日里,各种夏作物,如夏玉米、夏大豆、棉花、甘薯、水稻等,在雨热同期的气候条件下,生长发育最为旺盛。但如前所述,此时节除炎热之极外,也是气候变化最为剧烈的时期,程度不同的水旱、雷电、冰雹等会相继发生,会造成或大或小的危害。
因此,农田管理决不能放松,须细心为之,方能为该季庄稼取得好收成打下基础。
“禾到大暑日夜黄”。我国双季稻种植区,一年中最紧张、最艰苦、顶烈日战高温的“双抢”战斗已拉开了序幕。俗话说“早稻抢日,晚稻抢时”,“大暑不割禾,一天少一箩”,适时收获早稻,不仅可减少后期风雨造成的危害,确保丰产丰收,而且可使双季晚稻适时栽插,争取足够的生长期。一般在7月底以前栽完,最迟不能迟过立秋。流行于福建省的一些侄语,就说得更为清楚了,“七月小暑大暑连,夏收夏种要抢先,选种积肥防风涝,抢收快种保丰年”。
“大暑天,三天不下干一砖”。酷暑盛夏,水分蒸发特别快,尤其是长江中下游地区正值伏旱期,旺盛生长的作物对水分的需求更为迫切,真是“小暑雨如银,大暑雨如金”,棉花进人花铃期,大豆开花结荚,都是需水高峰期,遇旱易导致落花、落铃和落荚,要注意灌溉补水。黄淮平原的夏玉米已拔节孕穗,即将抽雄,是产量形成最关键的时期,要严防“卡脖旱”的危害,“三伏不受旱,一亩收一担”,“伏天有雨盆成米”……都是言伏天多雨对作物增产的重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