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飘起了细雨。
某五金城的街道上,宁静,一两片泛黄的树叶,伴着细雨飘落,两边的店铺,要开了灯才显得光亮,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乍暖还寒的气息……
从街道边走出来一个小女孩,两岁的光景,也许是刚刚摆脱妈妈的怀抱,一切都觉得那么新奇,她蹒跚地走着,好奇地看着,不知不觉地走向街道的中心。
突然,一辆面的不急不慢驶来,面对在街道上蹒跚走着的小女孩,没有减速,也没有绕道,车头撞倒了小女孩,前轮从女孩的腰腹部碾过,司机也许感觉到了不对头,停了几秒钟,却没有任何举动,又发动开走了,后胎从相同的地方碾过女孩的身体……如果,前面摆着的是一块这么大的石头,那个司机肯定得下车搬开才走,可惜,只是个两岁的小女孩。
痛苦从腿脚从腰腹传上来,小女孩不仅感到了痛,还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凄冷的寒意。
她多么希望能够有谁抱起她,给她温暖啊。
一个男子过来了,就在她的身边走过,不足一尺的距离,可是他没有停下,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如果那里摆着的是一个名贵的包,相信这位男子一定会捡起来,可惜,只是一个受伤的小女孩。
一辆摩托过去,视而不见,仿佛这个躺在大街上的小女孩,连一块石头都不如……
又一个男人过来,旁若无人……
小女孩失望了,也觉得更冷了。要是能够有一个人把她抱起来,该有多好啊。
一辆小货轮开来,前后轮胎非常“正常”地从小女孩的脚上碾过……如果那里放着的是一根木头,小货轮的师傅肯定会下车搬走的,可惜,只是一个无法动弹的小女孩。也许是麻木了,女孩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觉得冷,那种来自心底的冷。
小三轮开过去……摩托开过来……
摩托开过去……小三轮开过来……
有的停下看了两眼,有的视而不见。
小女孩,动了动脚,动了动手,动了动头,似乎是为了引起行走着的“路人”的注意,她还活着,她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可是,她错了,没有谁在意她的生死。
一对母女走过来了,小女孩的心里燃起了希望。那个做母亲的,会留意吧?可是……
一个店老板过来了,他的店面隔小女孩躺着的地方仅仅七米呀,小女孩的心里再次燃起希望。可是,他又折回去了……
…………
十八位行走着的“路人”熟视无睹,让小女孩遍体生寒,街道也似乎更加凄冷……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拾荒老人出现了,她是一个来城里拾荒的农家妇女。她发现了倒在街道上的小女孩,她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没有丝毫的犹豫,显得那样的自然,她抱起了小女孩,放到了街边,然后,去寻找着小女孩的亲人……
在拾荒老人的怀抱中,小女孩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这是凄冷大街中的一丝暖意;从拾荒老人的呼唤中,小女孩听到了一线希望,这是十八次失望后的一线希望。
小女孩的视线模糊了,时间也好像在这一刻停止。拾荒老人身上折射出来的人性的光辉照亮了她绝望的心灵,让她的心中也蒸腾出一些暖气,慢慢地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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