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有一天,梦想都实现,回忆都成了永远,你是否会记得我,站在昨天与今天之间。”
——题记
熟悉的故乡,沐浴在季节的轮回中。你如那头拴在歪脖树下的老牛,勤勤恳恳地耕耘在你的一亩三分田里,似乎那就是你的天,你的全部。于是,你“理所当然”地忘了我,忘了你的女儿。
是的,你的女儿,那个曾经和你偎偎依依好不甜蜜的女儿;那个愿意和你分享所有惊喜秘密的女儿;那个希望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女儿。可是,你推开了在原本完整的梦想上划下了一道裂缝。愈裂愈大,愈陷愈深……
8岁那年,你将刚上二年级的我和3岁的弟弟丢在家里,自己和爸爸外出。在你离开后的天空,我像风筝寻一个梦,可我寻不到你。面对整天喝酒、闲逛的爷爷,我终于学会了做饭、扫地等基本生活技能,在那个年纪,我甚至还学会洗衣服。而教我这一切的人,不是你。
三个月后,你回来了。因为弟弟高烧不退,迷信的外婆断定是被吓着了,需要亲生母亲“喊魂”。于是你一心扑在弟弟身上,自然没发现我的变化。可是,当你发现时,我已愈走愈远,终不回头。
所以,我不会死缠烂打地跟在你后面,不会甜甜糯糯地喊你“妈妈”……一切,只剩下冷漠。你似乎无法理解我的转变,因为,我不知道在那三个月里,我用一点一滴的苦涩缓缓擦去“妈妈”两字。于是,我的愤怒、你的无解在我们之间划下一道鸿沟,我在这头,你在那头。我挥别了曾经的美好,从此,咫尺天涯,与你成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学校要搬迁了。新学校路程遥远,据说还闹鬼,我自然有些怕。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没想到,在开学前两天,我起来收拾假期作业,听见你和爸爸在房里商量着帮我转学。爸爸自是不愿意的,因为一切都要他跑路。向来懒散的爸爸便强烈反对。我心一沉,扭身便走。猛然间听见你对他低吼:“如果你不去办,女儿将来发生什么事,你就等着瞧!”爸爸经不住你的软磨硬泡,终于帮我转好了学校。开学那天,我看着你笑着和新班主任谈话,心里突然暖暖的好像坚冰裂开了缝。
而真正的融化是在半年后。一个学期下来,我成绩退步了不少。你当然以为是我不用功,可你不了解,在这个新的环境里,我每天都被烦躁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儿。我想念曾经的同学,想念原来的一切。我想你不知道,所以我什么都不说。于是你再一次帮我联系转学,陪我在校长室站了一上午。老师带我去班级,我回头望着你,看着你满怀希冀的笑靥,阳光像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原来,我一直假装的“坚强”是那样的不堪一击,一直懂我的你是否也在盼望我也会懂你。多年前,被我摒弃的影像又立在我的心里。从今以后,不离不弃。
我愿我们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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