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风光留不住。和暖和香,又上雕鞍去。欲倩烟丝遮别路,垂杨那是相思树。——《蝶恋花》
又是一年谷雨,雨水滴滴落下,心中相思,目光远眺南方,记忆中的南方,烟雨朦胧,杨柳似风无风的飘散着。寒冰还未散去,北风久留不肯离去。家乡虽在南方,但仍每年下雪,雪不大,一片片的随风飘落,有时飘在手心里,哈口气,变成了一片白汪汪的水。
家乡的春天很冷,是一个小镇,镇后有一座山,山上是竹林,树很少。每到过年,回乡祭祖听爷爷说,祖父是被抓走的,没有找到人,久了,没有音讯,便找来祖父生前最喜欢的一把猎刀埋下。祖父生前爱吃糖,所以每年都要带糖去。冬天的墓显得很冷清,墓上长很多草,每年都有。
爷爷给我讲起祖父和祖母的故事。那还是在抗战的时候。祖父那时很小就认识了祖母,两人的父亲是战友,祖父和祖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后,他们相爱,结婚,有了爷爷。后来一次国名党抓人。祖父被抓走了,祖母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有时摸着爷爷的头,就会莫名的发呆。说到这,爷爷脸上就挂上了两行泪。
去年回家,发大水,房子被冲垮了,竹子挡住了石头,河沟也被填平。爷爷两眼呆直的坐在地上哭,我安慰爷爷:别哭啦别哭啦。可爷爷还在哭,我知道,爷爷和祖父,祖母一起生活过的房子没了,那些快乐的回忆也没了,连可以缅怀的地方也没有。记得小时候,我家对面住了一个女孩儿,叫澜澜,她会唱歌,唱得很好听;她会跳舞,跳得很好看,每次听见看见,心里都很高兴。木门每一次被推开,看见她被包裹得毛茸茸的脑袋,心里都会很幸福,有一年我回去,敲开对面房门,不是澜澜,是一个中年女人,问我找谁,我慌张是跑回去。过了几年,又去祭祖,我离家人很远很远,看见前面有一个石包,我走过去,石包前竖着一块碑,刻着萧澜澜。过了很久,家人来了,将双眼呆滞的我拉走,心里早已泣不成声。
无穷幽怨类啼鹃。总教多血泪,亦徒然。枝分连理绝姻缘。独窥天上月,几回圆。
又是一年小寒,等待南风过境,丝缕变迁,以不记得曾经的事,也不及得曾经的人。可能还在吧,总觉得时光的影子,还在对我笑。
已是深秋兼独夜,凄凉。月到西南更断肠。
初二:叶珺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