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双熟悉的眼,只是那眸子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是悲伤?又或是不舍,我无从知晓,只是看到两行清泪滑过。
——题记
约莫几年吧,是我与她的初见,她静静地倚在门口,长发及腰,向每一个进班的孩子打招呼,我望着她,看着阳光洒在她脸上,煞是好看。她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红唇轻启,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我未答,只是微微地向后闪躲着,她不愠,只是笑笑,“没关系,以后再说。”
我只记得她那双眼,是清澈的,纯真的,像涟漪悄散的湖,又像三月的柳,那么温柔,那么美。
稍大些,她中午领着我们去操场上玩,我们在操场上跑着,笑着,稚嫩的童音在操场上回荡着。她也像个小孩一样,陪着我们闹着,我静坐在草地上,看着,看着她单薄却又高大的身影在孩子们之间穿移,看着午后的光缠绕在翩翩如雪的衣袂。
是那双明亮的眼,是那双童心未泯的眼,是那双眼角已有淡淡皱纹的眼。
是最后一个小学的雨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岁月匆匆,我从未想过分别的天会来得这么快,毕业典礼过后,我们只是静静地坐在教室,“这节课是什么课啊?”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寂,只是无人应答。她走了进来,淡淡地说:“这节课,班会。”她老调重谈,把往年的注意事项又重复了一遍,以前,觉得她啰嗦,但现在,我希望她能多讲些。她说完最后一件事项,眼角微红,她说:“今年暑假,没有作业,就是要照顾好自己。”我忍不住泪,她也只是垂下了头。良久,她说:“好了,下课。”她转身离去,依旧是那单薄却又高大的身影。“老师,等一下!”
是班长,然后是我们,我们紧紧地抱着她,我抬头,看得一怔。
她两眼通红,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每一个人身上,不愿散去。她的眼里,多了些悲伤与不舍,还有,对我们深深地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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