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本应是寂静的时刻,可此时楼下却依旧吵闹得令人难以入睡。翻身而起,披大衣,脚上发出的“踏、踏…”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屋里回荡,仍旧那么突兀。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目光有些呆滞地凝望着细雨蒙蒙的窗外,杂乱声或也渐行渐远了。
室外,许是广场舞阿姨们不知疲倦,那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再次响起。鸣笛声,小孩的嬉笑声,空中呜咽的春夜劲风拂荡着垂柳沙沙作响,玻璃被滴答的细雨有节奏地敲打着——好吵。
室内,独居人有些烦乱的心绪在周遭四处飘荡,幽暗的灯光将身影照射在宽大窗户上的玻璃里,感叹人顾影自怜般地发出叹息——好静。
远望着街道上孤单的小树,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阵阵西南风将它推来搡去,看着它在风雨中东摇西摆,它的身体被风推搡地变形、几粒新芽在深夜的凄风苦雨中痛苦地离开了生养它的枝条,我仿佛听到了脆弱的小树在呜咽着哭泣。
我好想上前去帮它,但我力不从心。只有一颗无助的心在为它隐隐作痛,为它怜惜。风雨肆意地猖獗,笼罩着寂静漆黑的苍穹。这样的夜,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它所存在的意义,唯独剩下寂寥和凄冷。我想这棵孤单的小树也一定很落寞吧,和此刻的屋内人一样,在孤独地品尝着寂寞和冷落的味道。这样的夜,除了品尝这味道,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可以做的吗?
夜还是如此寂静,在黑暗的风雨中,我在为自己默哀,为生活默哀,为曾经的过去默哀。默哀在子夜的四点三更!“滴嗒,滴嗒……”雨似乎已经停了。
推开窗,丝丝冷风钻了进来,头带着泥土的清香。
远处有声声犬吠,去睡吧!风雨一过,便是东风破晓,春天,也该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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