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旅客,列车即将进站……”窗外是站台依稀可见的灯光,像是在坚定地等一个迟迟未归的人,又像是在赴一场并不确定的约。
而我,是列车上犹豫要不要下车的那一个。对我来说,还有很多的“下一站”可以挥霍。
“如果你要提前下车,请不要叫醒装睡的我。”信手翻开的书页里,是列车上的另一个故事,来自不同的笔端,将时光渲染。
看《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时,一页一页平淡无奇的翻过,目光和思绪脱节,心底难有太大的波澜。那些故事都太过遥远,像是列车的终点,无望,无期。
假期里因为一座城而去看了它的同名电影。看之前就对剧情无感,本想安静地欣赏一下如画的稻城,目光却意外地捕捉到了风景之外的东西。不是陈末的广播站,不是茅十八的导航仪,而是那个胖胖的、笨拙的身影,一无所有,义无反顾,一无所获。我看着他被拒绝后还要演出笑容去敬酒,说了再见后追着出租车。我仿佛目送他在列车上孤独的行走,混合着酒精和泪水的味道将结局浸染。至于最后他出现在战争地带只因他所爱的她去过那里时,已经不重要了。这班列车,他已离开。
稻城不欠我一个茅十八,但这班列车,就不能再为他添个座位吗?
或许确实不能。我北上遇见的极光是你,我南下邂逅的杨花是你;我西行默诵的经文是你,我向东所见的朝阳是你。可这都只是旅途的一部分,无比美好,却又擦着车窗转瞬即逝。我在列车上玩得那么放肆,然后看着周围陆续有人下车,他们回望的目光里,眼泪也曾热地烫人。
再之后,他们转身离开,背影写满孤独和克制。
列车滑入站台,我看到特纳走下列车。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消失不见。他走的时候风很轻,像是在为离开的人送行。而他身后,有不舍,有呼唤;有眼泪,有哽咽。只是它们都在沉默中进行,唯一有声音的,是他离开时决绝的脚步声……
列车又开动,我终没有鼓起勇气下车。我孑然一身地静观周围的风景,终点太远,我不可能到达。下一站,或许久之后的下一站,我会背上我的行囊。然后下车,回头远远望一眼遥遥无期的终点,再和世界道一声“晚安”。
或许一直是我们把某些东西看的太重要了,所以它们才能成为故事。而所谓爱情,或许和某天傍晚看到的黄昏一样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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