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高山。飞瀑流泉,青松瘦竹,朵朵白云点缀着蔚蓝的天空。
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挺立在年轻人的前面。“娃子,你真的想好了吗?”老人咂了咂干瘪的嘴唇,问道。年轻人点点头,眼神有些炙热。“师傅,我想好了。我需要去世间游历一番,磨练心境。”
老人微微颔首,眼神迷离的望着天空划过的一只雄鹰,缓缓道:“雏鹰还得多历练。也好,希望你能明白剑道的含义。娃子,记住。以剑为剑,尚为下道;以心为剑,只为中道;无剑为剑,方为上道。”
年轻人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意。无剑,那还学剑道做甚?我可是要做天下第一的男人!心念至此,一股傲气便顿时萌生,一阵俾倪天下的霸气也显露了出来。老人含笑摇首,道了几声“切记”后便不再言语。
年轻人三作揖,九拜首,带着一脸期待下了山。
这天,是剑道大会的决赛。战鼓大擂,笙箫齐奏。陛下环顾四周,龙颜大悦。万民其聚而坐,金甲铁戈在一旁守护。山呼如海啸,呐喊似春雷。年轻人龙行虎步,腰系玉带,好不威风!
一声战鼓巨响,比赛已开。年轻人嘴挂冷笑,眉带不屑。光芒一闪,一道剑气撕裂着空气来到对手面前。而对方却气定神闲,脚下不丁不八,身影一闪,带着残影躲开了剑气。
年轻人的眉毛轻轻挑了挑,手腕一翻飞如流星一般,剑气似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对方包围其中。而对方却把剑向上一立,剑尖微微一挑,带着一阵风躲过剑网冲到年轻人面前。
对方剑术之高明早已超出了年轻人的预料,被对方近身,年轻人……要输了!
傲气冲天的他全然不顾师父的劝言,他的眼睛,赫然已变成血红色了!那是,嗜血的光芒!直到……剑身纠缠着剑刃穿过对方的身体时,他才醒悟。
他赢了,却也输了。比赛不准杀人,这是皇帝金口玉言。“不……不……”年轻人嘶吼着离开了赛场……
夜晚已至,月明星稀。年轻人无助的蹲在街边,梦想破灭的痛苦可想而知。
“哥哥,你为什么要杀了和你比赛的哥哥。”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了年轻人的身旁,扯着年轻人的衣袖,腻声问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我是剑仙!”年轻人歇斯底里地喊道,眼睛微红,脸色惨白如月。
“哥哥,你是坏人吗?你为什么要杀人?”小女孩似乎被年轻人吓到了,倒退几步,抱着胳膊弱弱地问。
“坏……坏人?我?”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惨白的脸色忽明忽暗。
“我……我是失手……”
“不过,剑不是为了维护正义的吗?”小女孩眨巴眨巴着大眼睛。
“维护……维护正义?”年轻人蓦地愣住了,心底重重地颤了颤。
良久……
“小妹妹,谢谢你,我懂了!我懂了!”年轻人狂呼着。
小女孩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甜甜地笑了——眼底清澈纯洁。
年轻人拿出自己的佩剑,对着街边的一块青石力劈而下,“无剑,便是用心中的剑匡扶正道,这便是剑道大成!”
从此以后,世上少了名剑仙,却多了名诗仙——一一个腰挂短剑,口吟快诗的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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