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时,你教我草长莺飞,细雨朦胧;今日之时,我教你细数花名,测天看云。
——题记
现在,你离我很远吧。
记忆慢慢回到那个冬天,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挣脱天空的怀抱飘落人间,凛冽的寒风无时无刻不在宣告它对这片土地的主权。奶奶如往常一样,提着菜篮子到街上买菜,只是今天似乎有些早吧,因为我正在温暖的小屋里与周公下棋,只听见关门的声音。
“叮咚”,我知道是奶奶回来了。打开门后,我愣住了,奶奶满头的白发映入我的眼帘,不知是调皮的雪染白的,还是我从未注意到她的苍老。菜篮子里的菜叶上点缀着零星的雪花,我知道这样的菜才鲜美,但为了这些鲜美的菜,奶奶又是几点钟出的门?我第一次读懂了“懒”的可耻与“爱”的可贵。
转眼的功夫,奶奶便做出了一桌美味的佳肴。洁白的瓷碗里软糯的米饭搭配着绛色的香肠,周围还放了绿色的香菜做装饰。很快,这些美味便被我“消灭“得一干二净。酒足饭饱的我自在地看起电视来,无意间看到奶奶在吃我剩下的饭菜。我怔住了,心好像被风雪袭击过似的,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我第一次读懂了“凯风自南,棘棘我心“的含义。
夜深啦,寒风仍在拍打着窗户,好似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心翼翼地推开奶奶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奶奶安详的面孔和满头银发直逼我的眼球,我的鼻子酸了酸,轻轻地关上房门,抑制不住地哭了。我第一次读懂什么叫“懊悔”,什么叫“感动”。
天刚破晓,我提着奶奶的菜篮子,走在街上,寒风如刀刃般在我的脸颊拂过。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奶奶晃着颤巍巍的身子,哼着一成不变的京剧小调,雪地上只有她的脚印在延长,再在延长……
这时的我离奶奶很近。随着我慢慢地长大,便不再与奶奶住在一处了,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渐渐的与奶奶相处的日子成了一份向往。
小时候的我们词不达意,长大后我们言不由衷,其实真正的离别并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是在某个平常的清晨,少了一个为你忙碌的身影。奶奶一直是我的烙印,离我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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