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徐徐吹走了酷暑的余温,轻松愉悦的暑假生活已飘然离场,只余下烟雨穿过岁月的面颊,清洗出时光深处最干净的记忆……
开学将至,偏偏今天早上还考了期初测试,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落寞和紧张。淡淡的愁绪缠绵,剪不断,理还乱。
四周被暮色苍茫带来的灰蒙蒙包围着,心中烦闷,不愿多想。覆下被子,蒙头就睡。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似乎有一股熟悉的饭香,牵着我的鼻翼。于是,睡梦初醒的我恍然间已到了厨房门外。
定了定心神,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厨房的我,目光却已被那熟悉的身影探去。不知不觉,我驻足门外,不愿打扰那方天地的祥和、安逸。
厨房的煤气灶上,还在熬着清淡的粥,但是从那细微的火焰,冒着缕缕白烟的锅,以及周围略显氤氲的墙壁,就足以看出这粥熬了有些时候了;另一边的锅里还在炖着我爱吃的菜,莹亮的色泽,袅袅飘荡的菜香不禁使我咂了咂嘴,而一旁的妈妈早已洗好了菜,随着案板上飘起的“咚咚咚”这般富有节奏的仙乐,莫名的感到心安,心中的燥热沿着流水潮声渐渐深入,归于平淡,湮于尘埃,再也掀不起半分波澜……
空气中渐渐升腾的热浪,和着氤氲的灯光,与那若有若无的袅袅烟雾相融,一切都被覆上了一层朦胧,看不清、摸不透。眼前渐渐模糊,隐约间一道白光闪现,思绪飘过记忆深处,不留点点印痕。
今早出门即将迟到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那时的小车里,她在不停地叨叨“急有什么用?”“不能再快了”“又是一个红灯”……而我看似平静的眼眸中已然显露出难以藏掩的焦灼,而目光的尽头却是那数字不断飙升的仪表盘……
忆起了晌午回家时,她状似无意的目光忽而飘向了我的书包,面露期待。可当她触及我面上的烦闷时,又不留痕迹的把话咽回肚里。
想起了……
记忆一点一点的浮现,宛如一切尚发生在昨天……就像一旁墙壁上因日益长高的体格而刻意贴下的标记不曾存在,现在墙壁上的钟摆也不曾溜过“10”的界限;而妈妈的乌丝中也不曾藏过一缕白发,岁月流水般逝去,也不曾留下半点印痕……但是不能,时光依旧被定格在今天、现在、此刻:2014年8月31日22点03分。不能逃避,不能躲闪,不能粉饰。
我在长大,妈妈却在变老。
不可否认的现实。
而在我妄想将一切置之不理,弃之不顾的同时,她依然在操劳,不复青春、不复昨天。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多么……残忍。可是,无论如何,经过无数次的恍惚,我再也留不住那划地成河的时光,那些我们共同存在的旧时光……
罢了,不语时光难长情,只要,懂了,就好。
初三:张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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