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我决定找个岗位锻炼自己。
那是个排挡餐馆,工种是端菜和洗碗。时间是每日傍晚6点到第二天凌晨2点。餐馆靠近江边,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每当客人还没有到,我便有闲暇欣赏江上的风景。特别是夕阳下的江面,流水像是橘红色的果冻在月光下轻轻摇晃,漾出阵阵金色的波纹。偶尔一两只渔船上坐着安详的老翁,不划桨,安详且自由。
天色渐渐沉下来,喝酒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也开始忙乱起来,因为是新手,一忙便不知做些什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了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的芳,却被她一句“忙着呢”堵了回去,我只好木纳地站在一旁“见习”着。
这时老板过来了,极不耐烦地扫了我一眼,叫道“楞在这干吗,不懂怎么送菜啊?”。我红着脸跑向厨房,却差点撞上迎面匆匆的芳,她埋怨地瞅了我一眼,我只好低着头躲过她的目光灰溜溜地跑进厨房。
好在厨房里的师傅并没有那么慌张,只是宽容地冲我笑一笑,叮嘱我把桌上的那盘菜送到2号桌。我急忙端着菜往2号桌走去。
突然一阵风刮过,一粒沙子还是什么吹进了眼睛,我连忙站定,用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一手端着盘了继续走,低头才发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袋子挂在了盘子上,风吹着得意地像我挥挥手。
我懊恼地抬起头看了看远处正在喝酒正浓2号桌的食客,想了想,转身到厨房向师傅说明缘由。师傅听了,微微一笑,让我到厨房外等着,他重做一盘。
入夜的江边渐生寒意,江面只有微微的星火,偶有几只鱼借着微微星火跃出水面。虽是夏天却没有烦恼的蝉鸣,画面恍惚地像个梦境。
这时芳走了过来,说“怎么2号桌的菜还没有到,快去催催。”不等我回过神应答,她已转身走了。我急忙向2号桌走去,对他们解释。没有想到他们生气的嚷嚷:怪我不把菜保护好。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充满酒气的客人中间。这景情,把老板吸引了过来。他使眼色让我去厨房,一边陪笑地对客人解释。
当我再次慌慌张张地把菜端上,客人已经不再生气了,他们知道我是新来的,就也原谅了我。
送走这一批客人,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穿着短袖愈觉得寒冷起来。S走到了我身边,自然地递给了我一件外套,冲我温和地笑。抬头一看,黑幕上的星星正在眨阿眨眼晴。
暑期工,让我初次品尝了一些生活的艰辛与人事冷暖,每当想起芳,老板,师傅,2号桌的食客,总有一种骄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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