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终抵不过似水流年。脑海中总是折射出关于老屋的记忆,我努力地寻找着,回忆着……
——题记
记忆像是流星划过,流星过后,留在夜空中一道银亮的弧线;记忆像是时针,一分一秒走过后,留在表盘上360°的思念与留恋。总是不愿意回想起那个我成长的地方——老屋。
对于老屋,有太多的不舍与怀念,时过境迁,如今走过老屋,记忆像是泉水一样涌上心头。回老家给奶奶上坟,又回到老屋,像过去一样,钥匙被压在门口的大青砖下,拾起钥匙,将那把带有铜锈味的铁锁旋转开来。啪嗒,声音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清脆。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院子里的杂草早已如我一般高,几乎挡住了我的视线,只有通向前厅的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依然畅通。顺着小道,走进了前厅,接近十年的岁月,灰尘早已布满了家里的各个角落,为记忆打上了岁月的烙痕。抬起手拂拭去桌上的灰尘。这张桌子,还是爷爷当年亲手打制的,尽管年岁久远,却依然坚不可摧。这张桌子陪伴着我的成长,是我记忆中抹不去的一道色彩。
旁边是个小花园,爷爷很喜欢在里面养些花花草草和鸟儿,以前是四季芬芳,鸟语花香,而现在却无不透着清凉与空寂,堆满了杂物,整个一片废墟。还好,它还在,那个摇椅,是爷爷过六十大寿时爸爸送给爷爷的生日礼物。看着它,就想起了爷爷坐在上面那种祥和、惬意的表情。在农活忙完闲下来的时候,爷爷总是会到小花园里打理打理花啊,草啊之类的,农活忙的时候,一天下来,爷爷会坐在摇椅上,狠狠地抽上几口旱烟,呛的屋内烟气缭绕。奶奶在这时总会说上两句:“你说你呀,年纪这么大了,也不会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体,叫这几口烟馋死了……”爷爷立马反驳道:“老太婆,唠叨半辈子了,还没够啊?你不烦我还烦了那。”奶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死老头,唉。”
只是当时蹲在地上光屁股和泥巴的我并不理解,这就是爱,最真实,最质朴的的爱或许就是这样吧!爷爷摸摸我的头说:“孙女啊,长大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像你爹和爷爷这样似的,出苦力啊……”不等说完,就听见了呼噜呼噜的声音。爷爷早在摇椅上睡着了。不过,就算是睡着了,嘴里还在碎碎念……
走进卧室,又看到了那久违的火炕。我好像又看到奶奶为我讲瞎话,抛谜语的背影。奶奶心灵手巧,她总是在炕上剪窗花,绣鞋垫,做馒头。奶奶在我的印象里总是忙碌的,为家人奉献了一辈子,操碎了心。现在,我长大了,想孝敬她却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爱奶奶,记得在奶奶走的那天,灰蒙蒙的天空下着丝丝细雨,氤氲在空气中,透着沉闷,流着忧伤。
不想再看下去,我飞快的奔出门外,站在青苔铺满的石阶上,想起刚搬走时,爷爷坐在上面,手里紧紧攥住与奶奶年轻时的老照片,任凭我们怎样拉劝,就是不肯动弹。我好像看到滴落到石阶上的那一滴滴泪水。自从奶奶过世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爷爷开心的笑容,不想让爷爷自己孤独的住在这老房子里,想让他搬的城市里和我们一起生活。但爷爷是深深爱着奶奶的,离开老屋,就离开了奶奶,让奶奶独自生活在家乡的土地里,爷爷尽是不舍与难过。我缓缓地将大门合上,上了锁,将钥匙重新压到青砖石下。辛酸与难过像爬山虎般爬满了我的心房。
再也忍不住了,我慢慢地蹲下,将头埋于双臂之间,放声大哭。又要走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屋顶上,为老屋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站在小路拐角处,仿佛有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我静静地凝望着。直到爸爸叫我,我才缓过神来,我飞奔到车里,不敢再有一丝的留念。待爸爸启动车子时,我心里默默地说:“老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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