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华,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阶段,未来拥有无限可能;年逾古稀的时光,正处垂暮之年,享受人生所剩不多的美好,当我老了,我又会怎样?
那时的我,会在何处?情况怎样?数十个寒冬的大雪,或许早已漂白了我的黑发;脸上或许早已蔓出一条条弯曲的沟壑;有些混浊的眼中,也许还隐约闪烁着看透世事的沧桑;抬头纹已成一道浪花,拍打着岁月这张便笺,支撑着的。大概是一副与现在不大沾边的清癯身材。走起路来,少了几分迅速和匆匆,亦非是无所事事的游荡,而是用适中轻松的速度,享受漫步人生最后的时光。
几十年,一切都变了,社会变了,心也变了,曾经那颗梦想仗剑走天涯的心,已被现实冲淡,化为了孤径上的蹒跚,变成了广场上的悠闲,有更多时间去体会现在未能拥有的宁静。
记得一个故事,一位年轻时非常貌美的老妇人,经历了诸多不幸,独女因故去世,老伴也先她而去,在晚年,独自一人,恬静的缅怀过去美好的时光。也许曾经很辉煌,仍抵不住时间的脚步,独身一人,悼过去,念未来。如同失去了太阳,世界再美好,也没有光芒。当我老了,我会如此么?
前些天,因有事去了外祖母家,在外吃饭时遇见一老人,大概也就六旬的年纪,但因劳累而提前染白的双鬓,以及黑夜下黝黑的皮肤,不苟言笑的表情,隐去了他的苍老。他是负责收碗的,如水牛般漆黑的脊背,苍老又有几分可悲的劲道。旁边有个吹唢呐的团体,声韵倒也有几分,胜在十分响亮,这种有几分聒噪的热闹,向来是纯朴的村里人所追崇的。那双混浊的眼被吸引了,客人吃完了许久,他依旧长长伫立,兴致勃勃的赏着。旁边有一老人看见了,与他年龄相当,抱着一摞碗奔来,提脚朝向对方的臀部踹去。那看戏老人才回过神来,笑嘻嘻的去干活了,还不时回头张望。苍老的手大半辈子都在劳作,再看看他脸上的笑容,很纯粹。
我忽然觉得他就是福贵,他们一样苍老,饱经沧桑的脸上一样挂着笑容。他或许没有福贵的故事,但他至少有和福贵一样有看透世事的笑容。沧桑过后虽苦尤乐的纯粹笑容。当我老了,我是否能由心而发纯粹的笑。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没有人为我们勾画蓝图,未来拥有无限可能。一切可能的基础,便是现今的努力,努力,才会拥有无限可能;我不知道我老了会怎样,但我知道,当我老了,我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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