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携着我又过了一个秋,许久不见的你,还好吗?——题记
席卷了一个世纪的秋风黄了叶,谢了花,奏响了一曲挽歌,树叶瑟瑟,风儿萧萧。尘土飞扬弥漫了悲伤。你可曾听见我在为你吟唱。朦胧间,我恍若又看见了你,你还好吗?
记得第一次离开你是为了上学。记得那时你轻倚在冰冷的门框上凝视着我,满是皱纹的脸上强扯着微笑,强忍的泪晕红了眼眶。我回头只想再向你挥挥手。然而在那一瞬间我再迈不开步伐,我停住,转身冲入你的怀抱,死命抓紧了你的围裙。你知道我一定会离开,大手轻抚着我,对我说:“你看,雏鸟都已起飞了。”你不识字,这句话是我安慰你时说过的,不若那时我满是笑意的轻快,你故做平静的语气让我泪如雨下。
孩子总是渴望着脱离长辈的掌控,渴望着大大的世界,高高的天空。可直到当那一刻来临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与欢欣,只有沙粒般的悲伤,渺小却铺天盖地,尖锐的刺痛了我的心。而如今,我只剩苍白无力的念想。对不起,我选择了离开你;对不起,我无法后悔,无力逃离。
最后,我仍踏上了离家的路。你说,你会一直守护着我,注视着我。从此,我甚少归家,可我知道你一直倚着门框等着我。
每次回家,当我踏过小小的桥时,总能看到你眯起的眼睛,满是欢喜。停留的时间是短暂的。离巢的鸟儿只能不停的飞,越来越远,远到再看不见你深邃的眼,看不见你倚在门框上等候的身影。终于,你也离开了家,同我一样。
那一天,我被秋风召回了家。那一天,那条小桥好长,那河清流好缓。天空好暗,我看不见你等候的身影。天空好暗好暗,暗得我眼前一片虚无。雨一滴滴的砸入我的眼,我终于再见了你。你眼神中的希冀在见到我后如灰般湮于尘埃,微抬的手无力的坠落。我看见了折翼的天使带着一半的微笑离开了。我只能握着你渐凉的手,亲吻着你满足的微笑。你还好吗?你还好吗?
又过一度花落秋风劲。秋风无情的吹拂,开启了锁入流光的记忆。我提笔相邀,你倚门而笑。那欢欣的神采、满足的眼睛、已佝偻的身躯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对不起,我总是忽视你的爱;对不起,我总是误会你的爱;对不起,我总是忘记回头看看你。
你可曾听到我的忏悔,我们换换好不好?这次,我们换换好不好?换我在时光里等你的回眸,等你的问候,等你回来的脚步好不好?你看,远处已是夕阳红,雏鸟归巢了,你回来好不好?奶奶,你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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