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工作繁忙,恰巧又逢父亲出差,我才有机会拨开脚步,乘公交车上下学,体会常人体会不到的那份平凡中的精彩。
有些人会说:每天上下学挤在拥挤的公车内,车内浑浊的空气和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烦躁而吵闹,哪里比得上坐私家车舒服?可能是父母的关爱比较全面,从小到大的我几乎没坐过公车,然而这一段偶然的经历,也自然会使我关注一些人们没心思关注的地方,那些微小朴素而精彩的细节。
提前半个小时步行去车站,阳光被繁茂槐树叶遮挡,站在这树荫下,听着对面早点铺的吆喝声,晨练老人腰间收音机的评书声,枝梢麻雀发自内心愉快的鸣叫,听着来自这个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世界的声音。
只要每天差五分七点到车站,不足五分钟,公车就会如约而至。登上公车的我,通常是站着的,因为车座有限,总需要让给那些需要休息的人们,我,是不需要的。每天乘上这班公车的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每次,都会看见似曾相识的画面。坐在离司机最近位置上穿裙子的女人,旁边搂着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每天都会在临到学校时嘱咐一遍孩子,什么在学校要多喝水,和同学好好相处,见到老师不要忘记打招呼等等,日复一日,不曾变过;靠窗户的第一个座位上,坐着穿格子衫的十五六岁学生,总是会带着耳机望着窗外看风景,不时还会哼唱出几句不知名的歌词;站在侧面穿西装的男人,每天都会拿着易拉罐咖啡喝,还不时地翻阅着手机;晨练完的老太太坐在后座上,提着个小车,每天坐两站去集市买新鲜廉价的果蔬。这些每天准时登上这班公车的人都会按时出现,只是座次可能会稍作改变。比起这些,那些不定时上访公车的人就显得更加活泼有趣。那个偶尔才不会错过这班车的胖学生,总是会抱着个刚在车站买的煎饼,吹着热气送到小嘴里细嚼着。每个星期不定日的来乘这辆公车的穿帆布鞋的女生,经常会抱着手机看一路小说。关注这些不经意间的细节,经常会为枯燥的上学路上带来无限的乐趣。
周四那天我不留神间睡过了头,飞奔着赶到车站,以令人惊异的速度追上了那班公车,登上后,一切如旧,只是陌生而熟悉。
离司机最近的座位上坐穿裙子的女人,正呵斥着那个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在家中洗漱磨蹭,差点赶不上公车;穿格子衫的学生为刚上车的大叔让了座位,两人正谈笑得起劲;站在侧面穿西装的男人,没有买咖啡,拎着档案袋,用手匆忙地翻看着,不时合上默念几句;晨练完的老太坐在后座上,提着个小车,身边多站了个四五岁的小孙子,陪同着老太坐两站去集市买新鲜廉价的果蔬。看着这些,不时地轻笑着,看着这些人性中的美丽,关注着这些生活中不引人注意的细节。
其实,人生短暂,有人说是在煎熬着度过,熬过就好了,而生活中难免艰辛和痛苦,不是能熬得完。换言之,在日常生活中多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会为生活带来更多的乐观和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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