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昏暗的路灯,照亮了男孩旁边的一块水泥地。汽车在这个时间段很少出没,轮胎只会溅起许多泥垢。他就坐在路边,无从得知,他在等什么。身后庞大的石房黑乎乎一团,只有屋顶上面的乌鸦仍在啼叫,哀怨的声音从未间断,给这宁静的夜晚赠贴了许多伤感。思绪,一缕缕飘散;挂念,一团团凝聚。他知道它不会再来了,便转身离开。身后,昏暗的灯光,发出橙黄色。男孩想:记住这一天吧,请我记住。
低矮的火炉前,男孩正在取暖。他搓着冻红的双手,白化的热气,在空中散开,在消失窗外,夜色渐浓。闪闪发亮的星海是为他的最爱。望着,他不知不觉发呆。这独特的静谧,只是多了一份孤独与寂寞。他很想有个伙伴呢,可是在哪儿找?可能只想消除他的渺小吧。
二
窗外有个黑影掠过,他坚信不疑。男孩随即便听到敲门声。他上前开门,进来了一只黑猫。“嗨!”它举起右爪,优雅地向他打招呼。会,会说话的猫?他从未见过。它见男孩愣住了,急忙说道:“我叫托马,你也可以叫我托马牛仔。”说到这,它一副骄傲的神情。“你会说话?”“嗯。”它又说道,“想听故事吗?”男孩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于是,它缓缓地讲述着——
在遥远的以前,有一只黑猫……
男孩从来不会在深夜沉睡,那样不礼貌。自己会打呼噜,会说梦话。可是,这一夜,他的眼皮不受控制,男孩睡着了,依稀的说话声愈来愈小,他睡得很安稳。
三
这一天晚上,黑猫托马依旧从窗口掠过,一道黑影,且敲门声随即响起,开门进来的托马,又一次问:“你想听故事吗?”男孩这次没有沉默,直接点点头。
托马讲述着——
遥远的以前,有一只黑猫……
这个故事好像讲过了呢!话涌到口边,又咽了回去,男孩不想揭穿它。就这样吧。托马依旧兴致勃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样有一个伙伴也好,那片星海闪亮着,依旧如此静谧……男孩睡得很安稳。
四
这一天晚上依旧如此。
几百个日夜,那片静谧的星海远在天边,依旧静谧,托马重复着那个故事,依旧饶有兴致。男孩一直听着那个故事,那个故事已经重复听了几百次了,而每一次,男孩都会认真地听着,在它的讲述中慢慢进入梦境,在梦里,男孩梦到了那只黑猫在讲故事。直到这一刻——
五
它走了,没有那道黑影,没有那敲门声,而黑猫再不会回来了。那片星海依旧,他请自己记住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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