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谈2020年电子版,2017年半月谈电子版：“骗过全世界”的造假自信从何而来

乔 杉

喜欢吃自助烤肉的朋友，可能都知道汉丽轩自助烤肉连锁店。汉丽轩的总部设在北京，在全国有两百多家连锁店，在长沙也有两家。在汉丽轩烤肉店里，牛肉是顾客欢迎的，顾客只要花49元，就可以不限量地享受牛肉卷和酱汁牛肉。不过，媒体最近在位于长沙枫林三路旁的一家汉丽轩自助烤肉店，展开了半个月的卧底，发现该店以鸭肉伪造牛肉。而员工竟称，这么做“骗过了全世界”。

一家知名连锁品牌，竟然上演“鸭肉伪造牛肉”的大戏，真让人有一种“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恍惚感。如同以前一样，面对媒体率先揭露问题，现在再次有人感慨“监管跑不过媒体”。监管遗憾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监管部门早早发现问题，何至于有很多人上当受骗。

这不是一家传统意义上的淹没在人群中的“苍蝇小店”，而是一家知名连锁品牌。站在监管的角度，既应该无死角，也应该抓重点。而像这样的连锁品牌，应该是监管的重点。正如人们感慨的，可以“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全世界”，但不能骗过监管部门。这么长时间内，监管部门到底有没有上门监管，是如何监管的?需要一个明白的回答。

但是，就“监管跑不过媒体”而言，有时是一个伪问题。在市场上，为什么食品现实这么难以让人放心，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经营者众多，面广量大，单纯依靠监管部门，很难做到全天候、无缝隙。当然，可以也应该对监管部门提出更高要求。但必须看到，监管部门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所有问题都被第一时间发现，也不可能所有问题都由监管部门发现。相对于监管部门，媒体有自己的优势，能够率先发现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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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关键是形成监管合力。换而言之，监管部门承担主体责任，媒体承担监管责任，而消费者也有维护食品安全以及用脚投票的参与责任。这其实是一个团队，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监管部门、媒体和消费者，是同一个阵营的战友。具体到这家“骗过了全世界”的烤肉连锁店，监管部门应该发挥主体责任，但只要有监管合力存在，即使一时失察也不要紧。对于媒体来说，可以也应该发挥监督责任，推动市场的净化和优化。而对于消费者来讲，一旦发现问题，应该及时向有关部门举报，向媒体投诉。

在强调监管合力的时候，还必须指出，监管部门起主要和主动作用。对于监管部门来说，一次两次跑不过媒体，完全可以理解，但如果老是落在媒体后面，那就可能存在重大问题。而且，监管部门还需要反思，在对待媒体监督和消费者举报投诉上，自己尽到了多大责任，起到了什么作用。如果把媒体监督当成“找麻烦”，把消费者举报投诉当成“添麻烦”，这就基本意味着市场陷入一地鸡毛中，永远不可能有清风明月出现。不必讳言，现实中有一些监管部门摆不正位置，存在“找麻烦”和“添麻烦”的错误想法。

一个风清气正的市场，是人之所欲，那就应该上下通力。这里，监管、媒体、消费者是盟友，只应该群策群力，不应该互相拆台。而当大家都发挥作用时，发现问题难免会有先后。因此，“监管跑不过媒体”有时是一个伪问题。但对于监管部门来说，鉴于主体责任的存在，只应争先恐后，不能甘居人后，而且应该无条件支持媒体监督和消费者举报投诉。面对“鸭肉伪造牛肉”，监管部门更应该反思，这家烤肉连锁店“骗过全世界”的造假自信从何而来?与自身履职能力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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