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枫叶红时 摘要: 她是一个俗气的女孩,俗气得就像她的名字——桉。在我还不懂雅致之前,她就在那株火红的枫树下招呼我。蓝底红边的校服,两只活泼的羊角辫,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我犹豫地走过去,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她。她两只小 ...她是一个俗气的女孩,俗气得就像她的名字——桉。在我还不懂雅致之前,她就在那株火红的枫树下招呼我。蓝底红边的校服,两只活泼的羊角辫,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我犹豫地走过去,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她。她两只小手,亲热地搭在我的双肩上,霸道地说:“我在哪儿见过你。”我吓了一跳:“你做梦吧?”“没错,”她大笑起来,“在天上飘着桔红的雪花、我撑着草绿伞的梦里,见过独步的你。”我尴尬地呆立一旁……后来,我们经常相约在那棵树下。她用一支绿色的铅笔在一张雪白的纸上画,我手捧一本书在读。她有时慵懒地靠在我的肩上,凝望着那株枫树。我问:“你喜欢这棵树吗?”“嗯。”“为什么?”“因为它丑,”她认真地说,“就像我一样。”它的确很丑,丑得已经没有枫树的优美、烂漫、热情,奇形怪状的枝桠,青黄的叶片,遍体乌黑的疤,就像一堆枯柴。而她没有这么丑,她只是自卑。“你可以为我写一篇文章吗?”她突然轻松地说,“我知道你的文笔很好,学校《繁星》上有你的文章。”我笑了笑:“什么时候给你?”她半是严肃半是玩笑地说:“待到枫叶红的时候。”我忍不住大笑,因为这株树的叶子不会变红的。她默默地看着我……几个月后的小升初,我们如愿地考进了县一中,只是我在实验班,她在普通班。再一次见到她,是在学校的操场上,同桌指着一个俗艳的女生说:“她就是桉,那个神经质。”我望向远处,水红的短袖衫,藏青色的牛仔裤,长发披在肩上,有点卷儿,旁边一个卷发男孩。我惊讶地询问,“哦,是吗?怎么不穿校服。”同桌厌恶地说:“你还不知道吗?听说她天天逃课、打架、谈恋爱、打扮自己,经常胡言乱语,还要别人陪她去等一棵死掉的枫树长新叶子……”同桌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愀然离去。她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生气、愤怒、羞辱、后悔、害怕,从此我拒绝和她相遇,生怕被人认出是她的朋友,而遭到相同的鄙视。即使不得不迎面走过,我也低着头,沿着墙角,灰溜溜地从她身旁遛走。但那次,却让我万分难堪。当我结束了关于“老子与自然”的演讲并获得热烈的掌声后,她笑盈盈地向我走来,脸上写满了祝贺和自豪的表情。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068b34660875f46527d3240c844769eae009a3f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