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在时光里斑驳的杂文随笔 梦想在时光里斑驳的杂文随笔 老江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们点成珠连成串的样子。氤氲的雨给窗外高大的香樟树又涂抹上一层鲜妍的绿。 这是老江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节课。 第一次见到老江,是我从艺术班转到文科班的第二次体育课。个子不算高,皮肤黝黑,说话的时候平舌翘舌永远不分。每当他把“向前三步走”的“走”念成“肘”的时候,全班总会哄堂大笑,他有时候也跟着我们一块笑。 老江点开第一个视频,讲的是哈登十二岁写的一个便笺。上面是写给母亲的话,他跟母亲说,每天请留给他一些零花钱,他会成为一个巨星。 便笺上还是稚嫩的笔记,它们就像粒粒散落在大理石上的磁珠,又哗啦啦淋在我的心上,发出清脆而细密的声响。 “I will be a star.”这是十二岁的哈登向母亲做的许诺,同样也是他人生的目标。 “你们的目标又是什么?”老江站在讲台上,底下几乎没有人搭理。 我盯着那一串幼稚的文字,心里被淋了个透湿。 当我决定从艺术班转出来的时候,同学问我,后悔吗。我们站在校园空旷的一角,阵阵凉风牵着树儿摇摆,天空是湛蓝的,空白干净。 我望了望自己的双手。一双十多年来一直适应在黑与白之间辗转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无声抗拒又在昭示着什么。 也许更早之前,当我坐在曾经最熟悉的校园里的阶梯教室里的舞台上时,细密的汗珠顺着我的脸颊滴到琴键上,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了。我就能隐隐明白,这条路,我不会走太久了。 我有时候会想,音乐和文学,我到底该如何抉择。我私以为,自己更偏爱文学,因为从小喜欢文学是主动的,学习音乐是被动。可是经过了十一年的日日夜夜,再被动的东西都能成为一种习惯,他们伴随着已经将逝未逝的岁月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奏响。 自己有时候固执得可怕。当我一味放弃音乐转出艺术班的那一刻,有些人和事就注定只能成为记忆。正如军训的时候,教官告诉我们,你们是一个集体。对,我们是一个集体。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正如最后一天的军训落到我们身上的雨。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老江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节课的末尾,我们还央求早点下课去吃饭。每一个人都在伪装,装作自己铁石心肠。颤抖的指尖和微微发红的眼眶却轻而易举捅穿一切的`包装。每一个人都在沉默。 老江说,你们要对自己狠一点。你们现在落在书桌上的书,真的不算多。 我不知道什么叫对自己狠一点,我更不知道为了虚无缥缈的梦想去割舍曾经最珍贵岁月算不算对自己狠一点。 记忆迟早都会被时光稀释,可是梦想不会,它始终在心里发光发烫,可是再也没有能够陪我一起去捂热它的人了。 我从来都比自己想象得更恋旧。 我在音乐里谱写文字,我在文字里祭奠音乐。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也清楚,什么都无法割舍的人,什么都无法得到。 可是对于文学呢,我又能坚持多久。 日复一日的焦躁,落笔写不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感觉。看书越来越浮躁,眼球被无厘头标题文章攥住。 我更怀念小时候的暑假,除了充斥着生活的练琴, 在父母上班以后,去外婆家时,拿上一本已经读过很多遍的书,在自己的小小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一看就是整本书。 那个时候,不必被外界不必要的信息打扰,拘在自己的世界里,简单却也快乐。 我时常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我也知道,这个答案,终究是要去北京找寻。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18683d47a000a6c30c22590102020740be1ecd0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