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会神到天人圆融――以王士祯“神韵说”品读王维《竹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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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会神到 天人圆融――以王士祯“神

韵说”品读王维《竹里馆》

[论文关键词]竹里馆 神韵说 意境

[论文摘要] 王维“辋川诗”之《竹里馆》,意境清远、形象鲜明、语言自然精炼,以王士祯“神韵说”的三个层面对其加以品读,我们更能体会作品“兴会神到,天人圆融”之美,同时可以更为透彻地理解“神韵说”的精髓要义。 王维晚年将其在辋川别墅与裴迪吟咏山川景物的各二十首诗合编为《辋川

集》,集前王维序云:“余别业在辋川山谷,其游止有孟城坳、华子冈、文杏馆、斤竹岭、鹿柴、木兰柴、茱萸泮、宫槐陌、临湖亭、南��、欹湖、柳浪、栾家濑、金屑泉、白石滩、北��、竹里馆、辛夷坞、漆园、椒园等,与裴迪闲暇,各赋绝句云尔。”[1]集中诸诗,皆系题咏别业诸景,寄寓闲适之情的作品。而清初文坛盟主、一代诗宗王士祯标举“神韵说”,在其《蚕尾续文》中说:

严沧浪以禅喻诗,余深契其说,而五言尤为近之。如王、裴辋川绝句,字字入禅。他如“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妙谛微言,与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等无差别。通其解者,可语上乘。[1]P83 可见渔洋先生对王维推崇备至,在其编选之《唐贤三昧集》中选王维“辋川诗”十五首,《竹里馆》便是其中之一。王士祯“神韵说”之要旨可概括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从审美角度看,“诗之美”乃是“传神”与“余韵”的结合;第二个层面,从意境角度看,“诗之境”乃是“禅境”与“诗境”的融通;第三个层面,从创作角度看,“诗之作”乃是“兴会”与“性情”的共鸣。笔者拟由此三个层面,深入赏析《竹里馆》,以期通过对作品的分析,更为确切地理解王士祯“神韵说”之特色。兹录王维原诗如下: 竹里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一、诗之美:“传神”与“余韵”的结合

苏东坡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3]洵为的评,揭示了王维诗富于诗情画意的特征。绘画是以线条、颜色为媒介,具有诉诸视觉的具体形象,可以使观画者直接感受到;诗歌则是以语言为媒介,无法被读者直接感受到,但是诗歌可以唤起读者的联想和想象,使读者自行在脑中描绘一幅有色彩、形貌的图画,而且因个人的品味、兴趣、想象力、文字敏感度等等的不同,有时甚至能赋予诗歌更丰富高远的意涵。王维“诗中有画”,就是因为他擅长使用平淡、清丽的语言,塑造生动活泼的意象,唤起读者的联想想象,组或一幅生动的图画。

以《竹里馆》为例,王维对竹林中纷扰变幻的景物,略去次要的部分,只抓住其主要特征,如“幽篁”、“深林”、“明月”等景物,用素描的手法勾画出来,不假雕琢,不加藻饰,留给读者充裕的想象空白。但若单是白描,则会流于平淡寡味,所以王维又用“独坐”、“弹琴”、“长啸”等动态之行来与超远清寂的静态


之景相配合,从而表现出个人最鲜明的印象和感受,唤起读者类似的经验,使之进入作者营造的情境中并且感同身受。

通观全诗,读者眼前仿佛可见一幅“幽篁图”:一片茂密修长的竹林中,幽静空寂,一人闲坐抚琴,打破林中寂静的是那悠远的琴声和自得的长啸,不论有无其他人经过或是朋友到访,这些都不要紧,因为皎洁月华映照身上,以月为友便不孤单。短短二十个字,塑造出极其鲜明的意象,将外界景物与诗人内在情感融为一体,自然入妙、意境浑融。

二、诗之境――“禅境”与“诗境”的融通

欣赏《竹里馆》,若仅见其诗意的清幽、孤寂,则只见表层;若见其入禅,觉得“身世两忘,万念皆寂”[4],则仅得禅的消极面,未臻禅悟之境。究竟禅宗对王维及其诗的影响在哪里?禅对诗趣的影响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让诗富有了无穷意蕴,二是让诗富于含蓄性,三是让诗具有神秘性。

《竹里馆》运用动静相衬的手法写景抒情,首句写静境,次句写动境,三、四句也是一静一动,而愈见动中之静。与《鹿柴》不同的是,本篇不着重写景,而是侧重写人,写诗人的自我形象。诗中选择具有典型特征的清幽空寂的月夜、竹林为背景,把外物(幽篁、深林、明月)与人的活动(独坐、弹琴、长啸)结合起来,突显出与空寂之境相伴的空寂之心,但是诗人的心虽然空寂,却不颓废感伤,而是拥有超然物外、潇洒绝尘、悠然自得的情趣。在诗人与自然身心交融、化而为一的时候,其心境也进入了心如朗月、性似幽篁的禅悟之境。诗中无一字提到空寂、虚静,却在描述自然的神奇美妙时,予人以幽远深邃、朦胧迷离的感受,而这感受是似有似无、若即若离、隐约而无法确切捉摸的,因此又使之沾染了神秘色彩。 总之,王维诗中“空寂”之美,是受禅宗“不立文字”的影响,《竹里馆》的一静一喧,既给人以直观的美感,又传达出圆融一体的机趣,创造出浑然一体、生动活泼、情景交融的诗歌意境。 三、“兴会”与“性情”的共鸣

王维在《竹里馆》中安闲自得地弹琴、长啸,浑然忘我,不觉时间流逝,这种“时间的超越”正是人与自然浑然交融的表现,正是由于超越了时间,诗人方能超乎悲喜,从而获得心中的静定。

人对自然的态度或曰方式可分为介入和静观二种,而人欲与自然保持和谐关系,则务必摒除造作和干涉。王维的《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在没有人为干扰、自由无碍的环境中,芙蓉花纷纷开放,又纷纷凋落,自在而又自得,这正是王维在包罗万象的世界中静观自然、泰然处之的人生观之写照。

由于日常生活的繁琐、重复、单调、无聊,使人类渴望找到一片心灵的休憩所,而只有将被生活拘束、束缚的经验,转化为不为所拘、别开生面的经验,方能超然物外,最后达到浑然与自然统一的原始生命之和谐。王维的“辋川诗”均有这类想法,他甚至不加掩饰地表白“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的人生态度,从而做到“超越时间”、“摒除造作”、“转化经验”,而达到人天圆融的境界。 “人天圆融”有几个典型特征:首先,是自足之乐。《竹里馆》中作者“独坐幽篁”,“弹琴长啸”,不欲人知,以月为友,显现出其性情旷达、人格高洁。其次,是逍遥之趣。《竹里馆》所追求的境界正是诗人与天地寂然感通、浑然同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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