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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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端午节都是盛夏最炎热、也是最忙碌的麦收大会战季节,但即使是那么忙碌、那么紧张的时节,母亲也会抽时间,张罗着包一年仅此一次的粽子。

为了包粽子,母亲事先已经早早地到集市上采买了最新的、最宽的苇叶,最大、最甜的红枣和蜜枣;最白、最粘的江米,又把家里的豇豆、梅豆、花生豆都挑拣出最饱满、最好的。

每到包粽子的日子,我总能在宽敞、明亮、凉爽的堂屋里看到母亲摆在地上的几个盆子和竹筐子,大大小小的大概四五个,分别盛放着苇叶、绑件、豆米和蜜枣,放苇叶的是一个大盆子,里面宽宽的、绿绿的苇叶平展展地、安安静静地浸在水里,像是一摞子被叠起来的小船一样,发着亮,散发出新鲜粽叶的清香。放豆米红枣的又是一个大盆子,里面是金黄色的小米、银白色的江米、红的快要胀破了皮的花生米和豇豆,水面上漂浮地是鼓鼓的、红红的、发着亮光的大红枣,他们都喝饱了水,悠闲地、滋润地等着把他们派发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被白糖过了一层的蜜枣被放在一个小盆子里享受这特殊的待遇,绑件是高粱秸外皮被劈成了一根根细细的、长长的、黄黄的、直直的草茎一般也被泡在水里湿润润的。边上的两个高大的竹筐子此时空空的,等待着放包好的粽子。

看着这一摊子的红红绿绿的食材,闻着粽子叶、米豆被浸泡后散发出的清香,把手浸在冰冰凉的米盆里,拿起一个泡发的鼓鼓的大红枣放在嘴里,一股甜滋滋的、水润润的感觉顿时弥漫在嘴里,还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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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粽子的踪影却已经感受的了粽子的清香。

等母亲忙完了其它的活计,我们娘俩便一人搬一个板凳,面对面地坐在这些盆盆罐罐的两边,准备开始包粽子了,这时候兄弟们是不来凑热闹的,这只是我们女人的事情。我喜欢这样的场景,母亲也愿意让我学会这样一项技能,因为母亲想我终究要嫁出去并干这些活计的。

开始包了,母亲先给我做示范,母亲先从放苇叶的盆里取出三个宽宽地苇叶,将三个苇叶相互搭着并排放在摊开的左手掌上,叶根朝里,叶尖朝外捋平了,然后两只手同时把三片苇叶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两只手各自往回一弯,一个尖尖的、深深的漏斗便形成了,然后把最底下先放一粒花生豆,堵住漏斗孔,防止在锅里煮粽子时,米从顶部的洞里溢出去。接着抓起米盆里掺杂着的豆子的米放到漏斗里,放到90%的量时就可以了,因为放太多,等裹好的粽子放锅里蒸煮时还会涨大,一涨大容易从苇叶缝里溢出来。接着右手将漏斗顶部余下的长长的苇叶把漏斗整个覆盖住,然后往回一拧,再把余下的粽叶沿着已经呈现的四个角左绕右绕,咦,一个四个角的粽子的雏形就出来了,接着再拿出一个稍微窄一点的粽叶把粽子的四个角再缠绕一圈,加固一下,使粽子更紧实,蒸煮粽子时米也不会从这些角里溢出来。最后拿出绑件将粽子拦腰紧紧地绑住,一个棱角分明的、绿绿的、饱满的粽子便包成了。

见母亲包地这样地轻巧,我也依样画葫芦的拿起三片叶子挽成漏斗往里装豆装米,并且挑最漂亮的枣子放到中间去,这些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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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用苇叶的余部包裹粽子时,三片苇叶中的两片中间总有不争气地会裂开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米豆,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漏米,我都要灰心了,母亲看我笨手笨脚地,笑着告诉我刚开始拿两片苇叶并且手把手的教我裹角,终于一个小粽子包成了,虽然歪歪扭扭的,虽然叶子包地松松垮垮地,但是毕竟是我自己的作品,心里还是异常兴奋地。我告诉母亲我就吃我包地粽子,一回生二回熟,我用了些功夫包了三四个。很有成就感。

等到包完后,我和母亲在外面的大锅里放上大半锅水,然后把筐子搬过去,把粽子放在水里,再压上一个平石板,然后盖上锅盖,开始点上火烧锅,得把火烧的旺旺的,而且得多烧一阵子,然后由大火转为小火后,再烧上一段时辰,然后再在锅里闷上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一醒来,满院子都飘溢着粽子的香味,母亲忙不迭地从锅里拾出来,让我们大饱口福,吃着黏黏的、糯糯、甜甜的粽子,闻着只有粽子才特有的清香,感觉这就是天下最美的食物了。

无限思念和母亲包粽子的日子,无限思念母亲亲手包地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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