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枝拂叶莫沾花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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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枝拂叶莫沾花尘

作者:福建 杨煌盛

来源:《作文成功之路·上旬刊》 2013年第5



林清玄在《心的菩提》里写有两句诗,一是“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另一句是“穿枝拂叶过,不沾一花尘”。相比之下,后一句的修为与境界远比前一句来得高超:花香满衣虽然美好,却难免成为累赘,而不沾花尘的朴素是永远不会为之体乏心累的。

正如苏格拉底在逛完琳琅满目的集市后,不被其绚丽所迷惑,而是发现“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多我并不需要的东西”。我们穿行于外界的纷纷扰扰时,也应保持朴素的内心,不为名困,不为物役,穿枝拂叶,不沾花尘。

是的,倘若我们拥有这种朴素的内心,便会发现为蝇头微利、蜗角虚名狼奔豕突的可笑,便会发现越多的物质与欲望会生出越多的牵绊与困扰,如叔本华所说的钟摆式人生,在对欲望的渴求与满足的厌恶中来回摇摆,岂能不累?

正因为这种淡泊了名利,沉淀了物欲的参悟,陶潜可以以“园日涉以成趣”;凡·高可以“为一个万物都在阳光下舞蹈的世界”笔耕不辍;钱钟书可以埋首于容安室,构筑自己的文学王国。古往今来,何曾见过醉心于物质享乐同时又能创造丰功伟绩的伟人?

木心曾说,凡为物质世界的豪华威严所震慑者,必是精神世界的陌路人。试看当今多少人的精神已称臣于物质的权杖。文学创作是为了钱,科学研究是为了名,就连“行善”也成了获取利益的依托……难怪有大学生会将没有“苹果”三件套视为耻辱要死要活。这不正是在物质世界里迷失了自我,丢弃了朴素内心的表现吗?

或许只有身心疲惫时,回首看古希腊圣哲的智慧,我们才会发现自己的愚昧。那些房奴、卡奴不也该感到汗颜吗?“这个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多我并不需要的东西”——是的,有很多东西我们并不需要。一灯如月便可照亮世界,又何需满天烟火?一个称谓便是自己,又何需长篇累牍的宣示?我们需要的是质环丽本心,是理想的追求,是高尚的灵魂。

当然,穿枝拂叶,不沾花尘,并不是抛弃所有,这个世界需要苦行僧,但不是每个人都要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对物质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社会进步的催化剂,只是,不应过分,沉于庸俗的同时也累了自己。或许穆罕默德最能解释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他说,假使你有两个面包,你得用一个去换一株水仙花。

黑格尔曾说,这世间一切事物皆有其尺度,超越这尺度便会招致沉沦和毁灭。故当我们流连于物质的繁华时,切记,穿枝拂叶过,莫沾一花尘。

(指导教师陈阿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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