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之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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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之花样年华

作者:洪

来源:《视野》2006年第07

港台的女演员中,张曼玉是最适宜穿旗袍的。风行一时的电影《花样年华》,实现了女人与旗袍最经典最完美的结合。张曼玉穿一袭镶金丝的大红旗袍,把一位旧上海的幽怨少妇给演活了。旗袍套在张曼玉这样的女子身上,顿时显得有生命有灵魂。这部弥漫着怀旧情绪的电影,无形中为旗袍做了广告,以致许多女观众产生了旗袍情结,恨不得赶紧找上了年岁的裁缝替自己做一套。还有什么服装款式,能比旗袍更贴切地装缀中国女性的花样年华?

后来,张曼玉又穿着这件旗袍去法国参加电影节,使洋佬们大为惊艳。巴黎虽然是世界之都,在来自东方的旗袍面前也不敢表现出丝毫傲慢来。估计在西方人眼中,旗袍是最能烘托女性曲线美的服饰,令人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一个风花雪月的年代。

旗袍的源头并不在香港,也不在上海,而是在北京。清兵入关后,驻防北京地区的八旗军就占其总兵力的一半,将士们都带着家属,因而形成了庞大的京旗集团。他们的后代被称为旗人(或八旗子弟)。旗下妇女所穿的民族服装,也就被叫作旗袍。

旗袍最初是一种很宽松的长袍,没有后来那么紧的腰身,既防寒保暖,又便于骑马或劳动。当时满族妇女与汉族妇女最大的区别:一是不缠足;二是不穿裙子穿旗袍。她们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传统。

看慈禧太后的老照片,可以对清代的旗袍有较直观的印象。穿旗袍的叶赫那拉氏,花样年华时迷倒过一国之君咸丰——电影《火烧圆明园》演绎过这一段艳史,刘晓庆扮演的慈禧,在亭台楼阁间暗送秋波。再美的人也会老的,慈禧晚年的形象,却依然雍容华贵。她的旗袍不同凡响,刺绣着繁复的花鸟图案,而且镶滚金边。慈禧虽未像武则天那样正式称帝,但掌握政权48年,实际上已与女皇(或女太上皇)无异。她垂帘听政时所穿的那一身礼服,恐怕算所有旗袍中最尊贵的一件,多多少少带有龙袍的性质。在那风云变幻的半个世纪里,大清的江山是由一套旗袍所控制的。

清亡以后,旗袍并未立即烟消云散。肖伯青回忆1924年元宵节去鼓楼前大街看花灯,看见不少的旗人妇女穿长旗袍,梳大板头,面部擦了胭脂粉,长身玉立,端庄大方,杂在人群中看灯看花。这时辛亥革命虽已十余年,但旗人妇女着旗袍的风气,仍存在于民间。而旗人妇女很容易分辨,她们穿着旗袍,下边是天足,上边常梳着大板头,就像《四郎探母》中铁镜公主梳的那种发式,或是脑后梳上两块黑缎子糊的板,好像蝉翼似的……尤其是王公命妇家的妇女外出,总是涂脂抹粉,穿上盛装的。

五四运动前后北平的女大学生,通常穿着阴丹士林布料的单色旗袍,再加上雪白的毛线围巾、轻便的黑布鞋。譬如鲁迅所悼念的刘和珍君以及他的学生许广平;譬如杨沫小说《青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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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里的林道静,都是如此打扮。她们有时在长安街上撒传单,有时又夹着书本坐在人力车上,去上课或去自由恋爱。她们使旗袍变得朴素了,也变得更有思想了。

旗袍曾是老北京的特色。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它却大出风头。上海的时髦女郎,极具匠心地修改旗袍的风格,既保留了国粹,又显得洋味十足。旗袍,似乎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花样年华。在征服了紫禁城以后,又风靡了十里洋场。 (伍民摘自华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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