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巩域的宋文化 ——写在长篇小说《跃马赵沟岭》被《奔流》连载之际 杨西京 侯发山 任何一个民族,对自己的民族文化都怀着深深的眷恋和热爱。“美已之美”,是文化民族性的表现,更是“文化自信”的表现。任何一个人,对于脚下生身养魂的这块土地,同样有着“美已之美”的故乡情怀。这情怀,忍不住让我们拿起笔,去讴歌这方土地时时散发出的母爱温暖——区域历史文化以及这文化播下的恒久文明基因。 我们常常想,古今往来,凡英伟雄杰之士,其诞生之地、崛起之地、陵寝之地,必有其独特的地理风情、人文源远,谓地灵人杰。巩义,正是华夏版图上一块百灵臻集之地。嵩邙,有灵境;河洛,有灵府;嵩邙间那一川沃土,有灵根。百草有灵性,万木有灵光。山有情而灵犀,水有义而灵慧,地有信而灵气。综而言之,巩域大地,有灵魂。这灵魂,数千年来,化为美丽而缥缈的传说,在嵩邙峰崖间流转,在河洛碧波上荡漾,伴随着华夏开天辟地、尧舜生涯;这灵魂,化为激昂而悲壮的名律绝句,潜涌在笔架山,激荡在邙山头,伴着大唐江山的急遽变迁;这灵魂,化为“七帝八陵”,弥漫着五代十国烽烟,绽放着大宋千古风采,伴随着华夏又一个一统前行的脚步;这灵魂,化为那座依邙望洛的庄园,五百年来,静观河洛汇流奇景,笑看邙山春种秋收,伴随康家留余文化,至今仍传承在中原万千商肆的门匾商册。河洛文化、唐文化、宋文化、康家留余文化,像一条条文明泉源,在这方土地恒久流淌,滋润着这方土地繁茂千古…… 这“百灵”之地,几千年来,演绎着一幕幕令我们自豪,也令我们遗憾的沧桑变幻曲。这里令我们自豪的是,远古的人杰英雄,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都在这里留下他们前行的脚步。而水草丰茂的巩洛之源的平民英雄,则与大象共生共存,开创了中华民族的原生文明,催创了河洛文化的萌生;遗憾的是,人杰英雄们在这方土地行走的脚步过于匆匆,没有留下一幅他们定格于时空的身影。自豪的是,铁生沟冶铁遗址所采取的球墨铸铁技术,早于欧洲一千多年;遗憾的是这族火花在历史翻卷的雄风中过早熄灭了。自豪的是,笔架山上,杜甫神笔亦在;北邙山上,诗圣文脉高耸;遗憾的是,诗圣一生漂泊在外,只能发出“月是故乡明”的哀叹……太多的自豪,太多的遗憾,随着历史风雨,浇铸在这方“百灵”之地。 前天、昨天的自豪,令我们在今天的前行中自信、自奋;而那些遗憾,则需今天的我们去挖掘、梳理和完善。于是,我们把挖掘、完善的目光定在巩域的宋文化。 宋文化在巩域有着丰富的现实载体,仅“七帝八陵”皇陵群,就占地180平方公里,分布在近300平方公里的地域内。此外,皇陵还附葬有一千余座北宋名勋重臣和众多王子王孙。而当年用于为“皇陵群”服务的周边村庄,也因其服务职能留下了它们至今仍在沿用的村名,如羽林庄、官庄、和义沟(和泥沟);还有那些今天仍在广泛絮叨着的传说轶闻,如“东陵狮子西陵象”、“兔子敲锣雁打鼓”等。当我们为这些丰富的载体自豪的时候,心灵中总会掠过淡淡的悲影。这些载体周边,少了一声周武王孟律会师伐纣、万舟催发的雄浑浆声;少了一抹芒砀山刘邦挥剑斩蛇、揭竿而起的壮勇色彩;少了一幅刘秀率军血战昆阳、中兴汉统的英姿勃发图;少了一阵李世民父子太原兴兵、列开兴唐方阵的阳刚曲…… 就连八百里锦绣邙岭,在世人眼中也成了“生在苏杭,葬在北邙”的华夏首选墓葬之地。而唐诗人张籍在其诗《北邙行》中,更是刻画了一幅邙岭墓葬图,“洛阳北门北邙道,丧车辚辚入秋草”,开头便是向北邙送葬的进行曲,尔后便是“高坟新起白峨峨”,“千金立碑高百尺”的完葬图;再是“寒食家家送纸钱,乌鸢作巢衔上树”的清明寒食“悼亡图”。正因如此,民间曾有传说,过去一些处于旺世的帝王,常因巩域阴气重,而“路不经巩”、“王不宿巩”。 巩域的“皇陵文化”,固然让我们自豪,但作为墓葬文化、“阴文化”,欠缺了与她对立统一的崛起文化,即“阳文化”,因而构不成巩域一部完整的宋文化。 当然,泱泱华夏,五千年文明风起雨落,上苍不可能会对一个地域有那么多的钟情与偏爱。但当我们走入大宋正史、野史、戏言传说之中,当我们挖掘大宋开国帝王、一代英主赵匡胤童少青壮以及黄袍加身后在沿黄及巩域的一系列 活动时,当我们站在邙岭厚重的黄土地,凝视着那些白发老人指给我们看的传言中的遗迹,以及这些遗迹演变出来的故事时,我们感到,巩域不仅是阴气灵透的一流墓葬风水,更是一方阳气蒸腾的兴旺宝地;这里不仅是大宋王朝一代雄杰伟业的终结点,更是一代雄杰伟业的起跑点。可以说,这里是大宋王朝兴起之“源”,立国之“根”,永安之“魄”,永昌之“魂”。 现在,就让我们随着大宋基业开创者的历史背影,看一看这位与秦皇汉武并肩,和唐宗同伍的一代雄杰在巩域的兴业足迹吧:出生在洛阳夹马营的赵匡胤,河洛之地,邙岭风光,是他青少年的人生学校。他在此习武交友,降服山寇。在沿黄邙岭一线的“百侯窑”、李世民北渡黄河搬兵处、古驼岭(今九龙岭)下的古驼村(今赵沟村),游访农家田院,励心立志。黄袍加身后,不忘年少在此萌发的人生初心,恋旧情,重旧谊,因而利用公务闲暇,住民居,吃民饭,听民声,查民情,悟民意,被此地百姓中的高人誉为“十知圣上”,即生于乱世,知世道之苦;童少居夹马营,知家道之苦;青年游学于四方,知谋生之苦;壮年寻主从军,知立业之苦;起于卒伍,知兵士之苦;率兵冲阵,知为将之苦;职守宫闱,知为臣之苦;居高位善察下,知郡县乡野之苦;身君王不忘民友,知民心之苦;熟前朝知今世,知天心地怀之苦。同时,他在“十知”的基础上,悟出了统治阶级宝贵的统治经验“十心歌”:即一曰抱实心,下听民心音;二曰怀凡心,甘尝民食辛;三曰持平心,勤进民柴门;四曰生贤心,减赋欢民心;五曰下苦心,资民解生困;六曰具明心,助民兴诗文;七曰立雄心,铁军安民枕;八曰树恒心,永安天下春;九曰秉虔心,视民如嫡亲;一生一圣心,民系江山根。知其实,思其深,谋其远,故使他在巩域内做出了一系列让天下永安、百姓永昌的重大国策,留下了“生在洛阳,兴在北邙”的千古遗言…… 更为让我们自豪的是:这方沃土地灵:灵在五千年来,“河出图,洛出书”等一系列华夏原生文明的雨露,滋润、培植了这方民众心中“华夏之心,永向一统”的汉唐基因,这宝贵的华夏民族“一统”汉唐基因,世世代代在这方百姓心田,反复着“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生命春秋,正因如此,这方醇厚的土地,世代孕育着醇厚的百姓,世代醇厚的百姓,不管是面对战争、太平,不管是处于乱世、盛世,都痴情地呵护着华夏民族的永不分裂,都坚韧地传承着汉唐“一统”的民族基因。正因如此,我们认为,赵匡胤以一代雄杰的眼光,把“皇陵”定在巩域,决不单单是因为此地风水和迁都原因,更深层的原因是,这方百姓向往、追求、呵护“一统”的民心、民气、民理、民俗…… 为此,让我们把欣赏人杰英雄的目光转向这方土地的平民英雄身上,走进一个普通的村庄——古驼村(今赵沟村)。看一看这里的百姓,苟仙儿,一位“自藏”于深沟野岭的民间高士,一生“忙农忙桑,天天不离耧犁锄耙杈;盼种盼收,年年勤研二十四节气”,但却“心怀嵩邙善交嵩邙东西,胸有河洛友遍河洛南北”,于乱世中,与天下初定时,和挚交河北燕赵名士飞鸽传书,互倾天下兴亡信息,一生数遇赵匡胤,以民间之声,震帝王天庭,启英主聪悟,同时与其妻翠莲,以百岁夫妇之情,谱写了一曲“舍一已儿女情长,助英雄一统天下,乃严父终生之傲;留半亩小院承继,教儿孙耕读传家,实慈母一世至爱”的生命凯旋曲。而其女秀姑,一生三救赵匡胤,但却把入心入骨之情爱,融入纺花车“嗡嗡”的飞转中,融入织布机“跨哒、跨哒”的低吟浅唱里。于痴情处罢情,于罢情中隐情,于隐情处藏情,把邙岭女儿渴盼爱情圆满的珍愿,化为助英雄一统天下的家国情怀。 这里,还有让我们留恋的乡音、乡情、乡趣、乡愁;村中的千年长溪,伴着四季野草鲜花,小鱼飞虾,泊泊流向村边的大河;溪两畔的排排农家窑洞的袅袅炊烟,晨飘暮舞,春伴细雨,冬伴薄雾;更有那,大槐树饭场,乡亲们共端一碗汤,同品一盘菜的早饭晚汤;老柿树饭场,月光下,农妇的洗衣捶布声,孩子们游戏的嬉闹声,老人们议农说桑、节气变换的交谈声;弯枣树饭场,苟仙儿眉飞色舞“喷”着燕赵风情,天下大势……还有以文武院为起、终点的一群家鸽,带着哨声,伴着涛声,和着风声,南来北往在黄河滚滚浪涛上…… (谨以此篇,献给正在为巩义实施旅游突破发展战略而正在兴建的“天河龙湾”旅游观光工程)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3ae7a3fc6cdb6f1aff00bed5b9f3f90f77c64d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