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Friedrich WilhelmNietzsche,1844-1900),德国著名哲学家。西方现代哲学的开创者,同时也是卓越的诗人和散文家。他最早开始批判西方现代社会,不过他的学说在他的时代却没有引起人们重视,直到20世纪,才激起长远的调门各异的回声。他的思想具有一种无比强大的冲击力,它颠覆了西方的基督教道德思想和传统的价值,揭示了在上帝死后人类所必须面临的精神危机。 这本随笔包括了尼采对哲学、科学、生命、自由、偏见、家庭、宗教、伦理等各个方面的见解,充满了心理学的洞见和艺术的奥秘,以振聋发聩的真知灼见和横空出世的警世恒言向世人展示了他的思想和生活。 尼采说,我们应该与雄鹰为邻,与白云做伴,与太阳为友;我们应该像风一样掠过天空 这些高妙恣肆的文字犹如醍醐灌顶,使我们明白生命本能够是一场狂欢 当他自知自觉并且心甘情愿地从他生命的巅峰投向毁灭的深渊时,他的精神世界从没有如此明亮,他的心灵从不曾如此激越,他的话语有了更多的欢呼和音乐。 ——茨威格 “对于拥有再多,而不舍得给予的人,在别人看来仍然仅仅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对于那些自作聪明的,我们感到的只有可笑!可悲的是,如今自作聪明者又是如此之多,让这个本来不安静的世界,变得更加喧闹!”尼采发出这样的感叹。如今的时代,没有多少人会认为自己的生活是成功的。生活固然有很多值得赞美,但似乎不得不承认急功近利仍是人生的顽疾。人们似乎都很渴望成功,但对成功的理解却十分狭隘。生活之于他们,并非是一种自由,一种完美。完美的人生,需要哲学的关怀。 哲学的目的,就在于发现更光辉更灿烂的生命,在于更深刻更完美地表达自我,在于把希望、自由、幸福都带到人生里来,在于给予生命做人的勇气、信念和智慧。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通常会用一种短浅的目光将周围的人严格地实行区分,考虑他们对自己是有益的,还是有害的;是善的,还是恶的。 在漫长的岁月中,悟性除了给人带来错误之外,别无其他。当然,这些错误中也有被证明是有益的、对保存人的本性有协助的。当遇到这些错误或者承袭错误的人,人们便心怀更大的幸福感为自己和后代努力奋斗着。这些错误的信念被一代代沿袭下来,最终演变成为人性的基本组成要素。例如存有以下一些错误信条:世界上有恒久不变的和相同的事物存有;还存有着物体、实体和肉体;一个事物看起来本身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我们的意志永远是自由的、不受任何约束的;那些对我有益的东西,其本身就是有益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仅仅怀疑和否定这些信条的人在很晚以后才出现,真理也才露出头来,也不过仅仅是一种无力的认知形式而已。似乎人们不希望与真理生活在一起,我们的肌体组织就是为了与真理形成对立而设置的,肌体的一些高级功能、感知以及每种情感都与那些自古就被接受了的基本的错误合作,甚至那些信条在知识领域竟然演变成了人们判断“真”与“假”的标准了,一直到纯粹逻辑的最冷僻的范围,大概都是如此。这意味着知识的力量与真实的水准无关,而与知识的古老和被人接受的水准,以及它作为生存条件的特性密切相关。在所有生活同知识发生矛盾的地方,严肃的斗争决然不会出现,一切的否认和怀疑都被视为是愚蠢的。即使如此,像古希腊的埃里亚学派那些不同凡响的哲学家,就曾提出了与那些错误相对立的观点,并一直恪守至今。在他们看来,这些相对立的观点是能够长久存有的。他们眼中的哲人是坚定、冷静、客观、视野开阔的,既是个人又是全体,具备一种处理反向知识的特殊水平;他们相信,哲人的知识就是我们生活的准则。哲人为了保持这个切,必须要对自己的现状产生某种错觉,同时还必须坚定地虚构出自己的冷静客观和恒久不变,对于认知者的本性给以深刻的误解,对认知中本能欲望的力量予以强烈的否定,将理性看作是完全自由的、自发的活动。在反对普遍事物的斗争中,他们实现了自己的准则,或者这种准则的实现也会在要求获得安宁、占有和统治的时刻,他们在面对所有这些时,都要用手捂住双眼,视而不见。诚然,诚实与怀疑的高度发展,最终难以造就出这样的奇才;他们的生活与判断完全依赖于最原始的本能欲望和一切能够感知的基本错误。只要是出现两种对立原则,则都能够适用于生活的地方。于是就会产生诚实与怀疑,因为这二者的共同点在于都能容忍那些根本性的错误,从而也就会出现争辩,争辩某种功利的大小。诚实和怀疑常常也会在那些地方出现:在那里,对于生存来说,新的定则虽然无益,但至少也是无害的,它是一种智性的游戏本能的体现,如同一切游戏一样,它们是无害的,同时又能给人带来快乐。在人的脑海中,慢慢充盈着这种评判与信念,于是,在混乱的思绪中便逐渐产生出了一种极度亢奋的情绪、斗争与对权力的渴望。在为“真理”而战的过程当中,包括功利和欲望在内,几乎每一种本能都各有偏袒;智斗变成了工作、刺激、职业、义务与荣耀,知识与求真最终作为一种需要,被归到其他需要之中,于是,不仅是信念,还包括审察、否认、怀疑和矛盾,这一切都成为了一种力量,一切“邪恶的”本能统统从属于知识,它们都是为知识服务的,而且获得许可、尊崇和有益的荣光,最终便成了“善”的眼睛,永远清白无辜。于是,知识变成了生命本身的一部分,又进一步变成一种逐渐增强的力量,最终,知识同那些永恒的根本性错误相互纠结,相互冲突,二者都是生命,也都是力量,二者在同一个人身上共存。这样,此时的思想家变成了这样的人:在求真的本能被证明是一种保存生命的力量之后,他内心求真的本能便同那些保存生命的错误展开了第一次的战斗。其他的一切同这个战斗相比都无关紧要的。此时,提出了关于生存条件的最后一个问题,也进行了第一次的尝试,并通过试验验证了这个问题。真理容忍那些被接受的错误的程度有多大呢?这个问题同时也是一个试验。逻辑如何于大脑中产生呢?一定是从非逻辑中产生的,而这个非逻辑领域一定是非常宽广的。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过去的很多人所作的推论与我们今天完全不同!例如,谁如果不是经常依据谋生之道和敌视他的人去发现“同类”,谁如果对事物归纳概括得太过迟缓和谨慎,那么,谁继续生存的可能性就比能从一切相似中立即找到同类的那一个人小很多。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4fa1fa57940590c69ec3d5bbfd0a79563d1ed42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