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鉴赏--《恋爱的犀牛》 《恋爱的犀牛》是1999年由著名先锋派戏剧导演(现为国家话剧院导演)孟京辉执导,他的妻子廖一梅编剧的“先锋戏剧”,这是他们夫妻档的“第一个孩子”。1999年夏天,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小剧场演出了40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创造了小剧场史上的奇迹;2003年《恋爱的犀牛》首登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出5场,新版男女主角成为了青年爱情偶像的代名词,“非典”过后又在北京人艺小剧场连演33场,再次带动了小剧场戏剧的繁荣局面;2004年以大剧场版被搬上了舞台。该经典戏剧不仅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得到热烈响应,而且还进入了大学校园,成为了年青一代的爱情圣经。2008年它饱含新锐的视觉空间,沉淀内敛的文学魅力,不同以往的表演理念重归舞台,可能当年的先锋小剧场戏剧谈不上先锋了,但它依旧堪称中国戏剧史上的里程碑。 《恋爱的犀牛》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剧中的犀牛饲养员马路爱上了邻居明明.而明明确一直趁沉溺在她于前男友的爱情中,不能自拔。曲折的故事,复杂的人物情感变化,正能更好的体现马路对爱情的执着,固执,甚至愚蠢。全剧所要展示的,便是这种固执,单一,执着,略带愚蠢的精神。 因为爱,男主人公马路变得坚韧,这种坚韧杀气逼人,让人无法抗拒:“如果我是杀人如麻的强盗,他们会乞求你来让我俯首帖耳;如果我是西楚霸王,我会带着你临阵脱逃,任由人们耻笑。”当男主演郭涛用平实的面孔叙述者这段爱的誓言时,我们能够感受到马路就如他饲养的黑犀牛图拉一样执拗。可是,这么杀气逼人的坚韧,明明却无动于衷,因为她也爱着一个人,她也如一头犀牛,她也同样盲目,同样坚韧,并且坚韧得同样杀气逼人。“我眼睛里带着爱情就像脑门上带着奴隶的印记。他走到哪我跟到哪,我简直像条狗似的跟着他”;“他爱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他可以欺骗我,可以贬低我,可以侮辱我,他可以把我吊在空中,可以让我俯首帖耳,可以让我四肢着地,只要他有本事让我再爱他”。这是明明对陈飞的爱和坚持,盲目地爱,执拗地坚持。 为了爱,马路和明明都在坚持,坚持的结果是,也许偶尔能够得到一丝施舍或者怜悯地回应,不过这已经足够让他们狂喜,可是,狂喜过后,往往是更多的更长的痛苦。因此,他们坚持的是痛苦,而失去的是自我和快乐。 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一句话“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人看到整个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世界”。也许,马路和明明都应该选择放手,因为他们的爱是坏的爱,他们的爱使他们为了一个人,而失去了整个世界。也许,正因如此,如此执著的爱情在现实生活里不会有,起码很少有,因为人们毕竟不是犀牛,不会那么盲目,也不会那么执拗,总是会在适时选择放手。 但是,放手并不意味着坚持的中断,而是爱的更深的坚持。放手是因为对爱有了更深的理解,爱一个人,要让她快乐,要给她自由,而不是占有。可是,这种对爱情的坚持,犀牛般的坚持却还是能够使我们感动,震撼人的心灵,产生强烈的共鸣。也许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曾经那样坚持过,只不过有的人只有过瞬间,有的深藏于内心,有的不曾如此激烈,有的如此激烈却最终选择了另一种坚持—放手。 从台词的角度来评析〈〈恋爱的犀牛〉〉,等同于抛弃一切视觉和听觉上的元素,从文学的角度切入. 在中国从《恋爱的犀牛》开始,先锋戏剧开始广为人知,广为人看。他们非常重视演员的台词功夫。整抬话剧,充分的流露出了先锋派独有的哲理性,先导性,独具韵味的意识流,荒诞性。与其说廖一梅巧妙的完整的将先锋派的种种特性都融入了该剧中,还不如说是该剧的诞生开辟了中国先锋话剧的先河,同时也对诞生于19世纪中叶法国和俄国的先锋派充实了血肉,丰富了其表现形式。 一,哲理性的台词 “这是一个物质过剩的时代, 这是一个情感过剩的时代, 这是一个知识过剩的时代, 这是一个信息过剩的时代, 这是一个聪明理智的时代, 这是一个脚踏实地的时代.”本剧一开始,便道出了当今社会所存在的问题,物质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条件,时代的进步,生产力的发展,物质需求变的越来越不是人们首要考虑的问题。精神需求变被提到每日计划中,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是,当人们拥有了能养家糊口的基本技能后,便又开始排斥书籍,认为无法转换成金钱的文字便是无用的。只有爱情,是人类唯一永恒的话题。“爱情是蜡烛,给你光明, 风儿一吹就熄灭. 爱情是飞鸟,装点风景, 天气一变就飞走. 爱情是鲜花,新鲜动人, 过了五月就枯萎. 爱情是彩虹,多么缤纷绚丽, 那是瞬间的骗局,太阳一晒就蒸发. 爱情多么美好,但是不堪一击.”爱情是分阶段和时期的,在青年,也许会像马尔克斯一样发出“我对死亡感到唯一的痛苦,是没能为爱而死。”的感叹。那是因为,在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对爱情的向往是纯真的。在中年,爱情便基于物质而存在。老年是一个回忆青年的年代.哲理性的台词,让观众浮躁的情绪瞬间沉静,给全剧奠定了深沉的基调,赋予了全剧厚重的时代烙印。 二,独具韵味的意识流先锋派的台词艺术有很明显的意识流文学特征,重在表现人的意识领域。“内聚焦”的叙述角度很好的表达了主人公的不同时间,空间,社会属性下的情感变化。剧中马路的大段独白便是其表现形式。意识流文学不按照客观现实时空顺序或事件发展过程结构作品,而根据意识活动的逻辑、按照意识的流程安排小说的段落篇幅的先后次序,从而使小说的内容与形式相交融。人物意识渗透于作品的各个画面中;起到了内在关联作品结构的作用。《恋爱的犀牛》中,运用的大量的:直接内心独白,间接内心独白,都充分的吻合了该剧所要表达的思想倾向. 三,荒诞性“小声点!红红一大早就跑来找我倾诉――她爱上马路了!整个上午我推销眉手刀,我走到哪她跟到哪,眉毛都快让我剔光了还不走......(学红红)再讲,再跟我讲讲!马路的眉毛怎么挺拔,马路的牙齿怎么有个性,马路的腿毛怎么性感......我看马路病没好,她也快疯了.”这是剧中牙刷想黑子一行人述说的,红红因马路而发疯的故事。剧中的黑子,为了让马路从思恋明明的痛苦中摆脱出来,想到要红红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结果马路依旧深爱明明,而红红确发疯的爱上了马路。这一情节是荒诞的,话剧通过台词让观众接受这个事实,其本身也就给全剧增添了不少荒诞风格。 正是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情节,不可接受的对白,突出了该剧的主题,即没有偏执就没有新的创举,就没有新的境界,就没有你想也想不到的新的开始。台词是话剧最基本的元素,通过大量的对白,旁白,独白,将一个个生动的故事情节展现在观众的面前。《恋爱的犀牛》一剧上映已余十年,今天看来,依旧那么贴近生活,贴近许多年轻人的心声。演员可以更换,舞台布置也可以推陈出新,灯光,音效等一些细微的舞台元素也是在不断变化。惟独台词是不变的,可见文本的力度和厚度才是决定一部话剧的主要因素。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5b8848ea0975f46527d3e1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