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吾与点也” ——读《论语·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有感 《论语》全书共20篇,498章(按朱熹说)。《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以下简称《侍坐》)是《论语·先进篇》的一章。《论语》中每章大都篇制短小,甚至只有片言只语。唯有《侍坐》结构首尾完整,形象较为鲜明,通过对话表示了各自不同的意趣、性格和志向,读后耐人寻味。这章平淡自然,含意深隽,在读者眼前展现出一幅先贤论志的图画。本文主要对孔子所言“吾与点也”及其体现出的孔子的心态、志向等进行论述。 孔子为什么说“吾与点也”?对这个问题,历来意见纷纭。比如,杨树达在《论语疏证》说“孔子与曾点者,以点之言为太平社会之缩影也。”而王充在《论衡·明雩篇》明白无疑地解释了曾皙所述是古代的一种祭祀仪式,就是雩祭的仪式。那么,他认为这章其实是突出了孔子礼乐治国的思想。现代学者刘盼遂则认为“这不是儒家思想,而是道家的思想;而且这篇文字在《论1还有其他语》中篇幅亦长,恐怕是战国时期孔门后学所记。”○的观点,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我认为孔子说“吾与点也”,其实是孔子在到处碰壁之后,听了曾皙描绘的理想生活和生命情趣而产生的一种心灵共鸣。理由如下: 一、 对曾皙的为人进行分析 虽然在论语中提到曾皙的只有《侍坐》一章,但我们可以从其他的史料中了解曾皙的为人。曾皙被称为孔门“三狂”。 “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曰:如琴张、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何以谓之狂也?”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尽心下》) 这是据孟子所说,孔子认为曾皙是“狂人”。我们当然不能只听孟子的“一面之词”,曾皙之“狂”的行动其实也是有史料记载的。《礼记·檀弓下》说孝武子死时,“曾点倚其门而歌”, 要知道鲁国当时是由季孙氏独专国政的。由此可以看出,曾皙确实是一位“狂”人。那么很有可能曾皙的思想与老庄相近,并且曾皙在发表自己见解之前已说明“异乎三子者之撰”,所以曾皙所说应该不含有礼乐治国等思想。所以其所描绘的“莫春者,春服既成————咏而归”应是一种淡泊名利,清静无为,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性情的体现。作为老师的孔子应该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学生的性情、志向,不会不了解学生所言的本义,也更不会去曲解。 二、 孔子经历及言论 “《侍坐》中所记之事当在孔子晚年,因为四弟子中公西华最年幼,比孔子小42岁(据刘宝楠《论语正义》),孔子去鲁适卫时56岁,(据《史记·孔子世家》)时公西华年仅14岁,大概不可能随孔子出国;又公西华是鲁国人(据《辞海》),也不可能在孔子周游列国时投师孔子,所以公西华成为孔子弟子当在孔2那么这个时候的孔子经历了“堕三子返鲁后,即65岁以后。”○都”的失败,周游列国,“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累累若丧家之犬”。 当然,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孔子也是希望入世的,但是他一直没有遇到好的机遇。 “合而观之,三子之志,固亦夫子之所取者,乃独许曾点,何也?盖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穿不失意,达不离道,乃出处之大节也。若负其才能,汲汲然欲以自见于世,则出处之际,必有不能以义命自安,而苟于所就者。子路仕卫辄冉有从季氏,病皆3这段话就是“以在此,故夫子独与曾点,以其所见超于三子也。”○道事君,不可而止”的意思。孔子虽然迫切想要完成政治理想,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孔子并不是“愚忠”, 他重道义而轻功利,有一定的事君之道,并不会“苟于所就”。经过一番审时度势后,孔子发现自己志向已无法完成了。 晚年的孔子有时也会流露出消极情绪。《史记·孔子世家》中记载“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孔子)曰:“吾道穷矣……”《论语·公冶长》中“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这些资料都表明当孔子没有被任用并一展身手、推行自己的学说之后,其晚年也时常心灰意冷,不免会产生对悠闲轻松,陶醉于自然的恬退避世的思想。当曾点描绘了这样富有诗意的情景是,孔子则脱口而叹:“我和曾点想的一样啊!” 那么,本文就以周国平先生对此的阐述做结:“圣人的这一叹活脱脱地叹出了他的未染的性灵,使得两千年后一位最重性灵的文论家大受感动,竟改名为‘圣叹’,以志纪念。人生在世,何必成个什么器,做个什么家呢?只要活得悠闲自在,岂非胜似4 一切?”○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753fa2fb75a20029bd64783e0912a21614797fb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