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贵州—奇怪的旅行[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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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贵州—奇怪的旅行

这是很少的一种情况:在旅行正在进行的时候,我就为日后的游记想好了标题。而且这一次,标题还不止一个。两个标题《花样贵州》和《奇怪的旅行》,哪一个都似乎无法割舍。前一个说的是我所行走的土地留给我的质感,后一个则忠实地表达了我的心情——一路上我常常脱口说:这次的旅行真TMD奇怪啊!

早就嚷嚷着要去贵州了,最具体的一次行动是大半年前在雪泥鸿爪的帮助下做好了“向黔进”的计划。然而始终未能成行。这一次,发了疯铁了心一样非要去了,计划还没做就买好了车票。没时间查资料和仔细权衡了,临走前,我把上一次打印出来的几个网友的文章抓了一把塞进背包,准备到火车上再仔细看看。

基本的想法是黔东南。所以先买了到吉首的票。从地图上看来从吉首到贵州铜仁比从怀化走要近,而且还可以顺便去一趟同样想了很久的凤凰。之所以要到铜仁是因为早就想试试梵净山的7000级台阶。可是临走前一天,并非寂寞鸵鸟说梵净山的冬天没什么可看的,而且7000多级台阶爬下来,会影响后面的行程。恩,有道理,我想那就直奔镇远吧!

坐上火车,我开始纳闷:既然我放弃了梵净山,再到吉首还有什么意义?这趟车是直达怀化的,很显然从怀化到镇远比从吉首走要方便许多。我到底要不要一直坐到终点?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咳!毕竟还有凤凰嘛。

说到这里,我还得交代一下,车是中午1点的,而我出发的1228日不在我的假期之列,所以早上我就把包背到了公司。一堆事情忙得我快晕掉,而临出门的时候我才发现——天啊!我居然没有把我一年前就买好的贵州省地图册带在身上!不光如此,我甚至连一张哪怕是贵州省的示意图都没有!没办法,背着包转了一圈,顺手在同事桌上抽了一本极简单的中国地图册,翻到贵州,匆匆地复印了一张,塞进包里。

——躺在中铺,看雪泥鸿爪的贵州。第一段末尾他说:踏上火车的那一刻,我还在想:还有什么忘带了?看到这里我扑哧笑了,笑完了我又傻了:完了,我没有带水杯呀!这就意味着第一,我得尽快买一个水杯,否则一定有一笔不菲的金钱要用在沿途购买矿泉水上;第二,我现在就得买一瓶矿泉水。

(曾几何时,跟我一道出门是最值得信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收拾的行李总是什么都不缺。如今我却堕落到如此丢三落四的地步,真是老得不中用了啊!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从前我一直是独行者,而这一年,我却过惯了集体生活,露营、穿越、结伴的远行,我越来越习惯一声令下,打起背包就走。忘带了什么东西也不要紧,因为同行的诸君总有人会恰好带着你所需要的东西。曾经有一次去穿越,我没有帐篷没有足够的衣服,甚至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没能带全,结果到了山上每个锅里吃一口,每人怀里躲一会儿,最后还落得和两个高大英俊的帅哥分享一顶最温暖的帐篷。既没冻着更没饿着,还平添了许多值得回忆的温馨细节。

再仔细地想想,发现还有如下物品忘带了:毛巾、餐具。还好,不多。

我研究了一下几位网友的游记,发现他们的路线大多是:凯里—榕江—从江,或者凯里—荔波、大小七孔。我想起临行前雪泥说的话:这个季节?贵州会很冷的。没办法,谁让我已经身不由己地开始了这次“奇怪的旅行”呢? 凤凰(1

29日下午3点,火车晚点15分钟到达吉首。临下车问了问吉首人,被告知吉首有两处地方可以找到去凤凰的车。都是坐1路车。一个是武陵山站的汽车总站,但是下了公汽还得走进去200米;一个是终点站乾州,汽车站发出的去凤凰的车也要经过此地。我心想还是从起点站坐比较好,可是1路车的售票员却告诉我到乾州再坐车,只要4块,从武陵山坐呢要68块。而1路车是全程一票制,1块钱到哪儿都成。 好吧。到乾州。(吉首人的口音让我想念着长沙和曾经在长沙的生活。吉首的街道灰尘弥


漫,偶尔有街景让我联想起苏州那个烈日炎炎的下午,我们在算得上空旷的街道上赶去赴水手们的约会。“我到吉首了。火车晚点。我在赶往凤凰。

乾州应该算是市郊了吧,各种交通工具杂乱地停在道路边甚至马路中央。1路车的售票员指着其中一辆客货两用的双排座对我说:就这车了。开车的小伙子说再有两人就开,我便爬上车,抱着背包开始等待。

还好,只让我等了半个小时,车开了。1个小时后,凤凰到了。 凤凰的滕维来接了我。这个清秀的小伙子是别人介绍给我的朋友,他恰好做旅行社工作,所以轻车熟路地带着我绕过新城的宽阔马路和老城的青石板街,来到河边的民居,安顿我住下来。然后,他便带着我四处走走。 凤凰。这不是我来过的第一座古镇,我也无法用华丽的辞藻来罗列她的美丽或者赞美她。她更像我神交久矣、思慕再三的神仙般的人物,并且在我终于见到她的时候并不让我感觉失望。爱慕古老文化的人们会理解我的“不失望”还有什么比一个盛名之下其实不负的地方更让我们感到伤心和遗憾的呢!而凤凰,虽然滕维说比起前两年已经差了许多了,但是还算好,无论是建筑还是民风,都和我想象中的模样相差不远。

不必去说飞檐的白墙青瓦的民居,也不必说年代久远光滑温润的青石板路;不必说清澈碧绿的沱江,也不必说虽古老却依然挺拔的东门和北门,光是躺在干净的临水居客栈的客房里听见那一声声捣衣声,就足够让我满怀感激了。

我独自在刚刚降临的、像墨汁还没有干的水墨画一样的夜色里穿行的时候,心情格外甜静——是的,“甜”而且“静”。路灯幽幽的,长在黝黑的巷道里,就像辽阔的荒漠里忽然绽开的一抹春天的绿色。青石板路有自然而且平滑的隆起和陷落,她不是绝对的平直,可是她让你的脚感觉到路是平直的,不必担心有坑洼,不必担心被磕着碰着——被走了这么多年以后,她已经磨练成最适宜人类行走的道路了。 虹桥上每逢周末本有民族歌舞表演,但我来的这个季节游人太少,演员们又各自回家了。滕维把我带上虹桥楼上的茶室,说:请你喝茶吧。

这个茶室其实就是虹桥的整个二楼。长有数十米,宽也有56米。如此奢豪的茶室却只有我们两位茶客。茶室的墙上挂满了湘籍名书画家的字画,光是近年来声名益隆的黄永玉就有十来幅字画挂在这里。据说这些字画值“好多好多钱”所有桌椅都是树根制成的,因此形状大小各异。正中还摆着两座竖立放置的大鼓,应茶客的要求会有小姑娘表演妖娆而又健美的“苗族花鼓”。所谓“花鼓”,就是鼓者用丰富的肢体语言表现人们各种劳作时的动作,比如播种收割都诗意成曼妙的舞姿,同时用鼓槌以及手肘敲击鼓面,奏出抑扬顿挫的节奏和韵律来。于听于看都是享受。

喝茶。在这个季节其实并不适宜。夜一深,凉意渐重。但是杯中的茶正香,微弱的热气温暖着谈话的氛围。“辽阔”的茶室一直只有我们两个客人,小姑娘一次次走过来加水,我喜欢看沸水冲进玻璃杯时茶叶的上下浮沉。滕维说夏天这里最舒服了,我想这是当然。江上的夜风吹着,两岸的灯火闪烁着,随意的话聊着,回头还能看见满壁的画卷,满眼的文化,那可不是身心俱醉么!

聊到梵净山,滕维说你当然应该去啊!这个季节的梵净山是看云海的好地方,3000米以上基本上就全是雾了,尤其是山顶还可以看见冰挂,美丽得很啊。何况人又少,真的不错。我欣欣然:太好了。那么从凤凰去铜仁应该很方便吧?滕维摇摇头:不方便。很不方便。从铜仁到凤凰倒是有直达车,那是因为铜仁到怀化和吉首的车都经过凤凰。可是因为铜仁和凤凰关系不好,所以两地之间没有直达车。你可以在桥边等过路车,也可以转车去铜仁。滕维在我的小本上写着:凤凰—阿拉—三角坪—铜仁。哦。我长长地叹口气。看来要去南方长城和黄丝古城是没机会了。滕维说对啊,不过你可以在车上看见它们。而黄丝古城其实就是微缩的凤凰,所以不去也不遗憾啊。


夜更深了。滕维提议去吃“铁板烧”。这种吃法类似韩国烧烤,不过不是铁架子,而是一块真正的铁板。吃的乐趣其实并不完全在“吃”这个动作,刷油、蘸油、翻面、蘸作料的过程才是乐趣之所在。所以虽然我被溅了满手的油,可还是玩得不亦乐乎。玩到12点才回去,房东并无不悦,披了衣服来给我开门,还嘱咐我早点休息。顾不上睡,站在阳台上俯瞰夜色深沉里的沱江。哎,夜这么深了。这里的夜真安静啊 ̄ ̄ ̄!远方的人们,你们可都睡了么?我却是在凤凰这个美丽的名字笼罩下悠闲而且快乐地溜达。连风,都是沉静的呢。 凤凰(2

30日早上7点。在捣衣声中醒来。房东告诉我出了门顺着门前的石板路一直走,大概2公里,就是墓地了。——这里的人们都把沈先生的墓简称为“墓地”好像先生是自己家的亲人,用不着多说,谁都知道。

临街的店铺都在张罗着开门,有的已经支好了摊子,有的连货物都摆全了,还有的刚刚打开店铺的门,在隔壁早点摊飘来的炊烟里打扫门前的地。民居的大门多半已经打开了,但“腰门”还虚掩着。滕维告诉过我,“腰门”是一种“有礼貌的距离”,这种含义很亲切也很委婉,它让你一览无余地看清楚屋里的细节,却仍然矜持地把你隔离在主人家的领地之外。除此,还可以防止家里的孩子跌到街上,或者街上的猫猫狗狗闯进家来。

凤凰总让人觉得儒雅。这里的人们总是从容而且温和的,虽然并不遥远的历史就可以证明这里的人民不乏血性与彪悍尚武的习惯,但是他们看上去都乐天知命,彬彬有礼。他们挑着菜一晃一晃地走过去,他们站在冬天冰冷的河边洗衣洗菜,他们围在小摊子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粉啊面啊,他们彼此打着招呼,然后继续手里的劳作,他们抱着幼小的孩子,有的时候会用温柔的乡音安抚孩子的哭闹,他们看我一眼,知道我来自异乡,但是他们的神情并不讶异,他们看见我走进他们的店铺,盯着某幅精美的绣花发呆,就会友好地问:妹子,想要点什么?

推着垃圾车的年轻人走过来了,他吹了一声口哨,像小学校里的体育老师那样吹了一声口哨。附近的门陆续打开,女人们拎出垃圾袋交给他。也有早已预备在家门边的,他便去收起来。我与他擦肩而过,看见他年轻的短发上正腾起热气。走过去2300米了,一个中年的妇女两手拎着垃圾,问了我一句什么。我立刻指着来时的方向说:他刚过去,正在那里吹哨呢。说完我走了,但是我立刻好笑起来:我其实根本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是什么让我明白她的意思的呢?

从住的地方出来不到10分钟,就走出了古镇的中心。现在沱江坦陈在眼前了。右手边是山,是一幢幢青瓦白墙的房子;左手边就是水,碧绿的看得见水底茂密如森林的水草的水;对面是晨光,还有晨光里不断走出来的从容的人们;河那边是开往怀化的公路,时不时有汽车呼啸而过,那边是联系这里与那里的纽带,而这边,是我徜徉而且流连的诗意的家园。 一处岩壁上突然冒出一张纸,凑近了看,是一封信。信上说:“东方山神土地:山爹山娘,保佑张**不坤爹,不坤妈,不坤兄弟姐妹,……,大灾化小,小灾化了,一风顺利,步步高升。古历冬月初四日”信的旁边还贴着一对两寸长的红纸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是求福还是却灾?之后也看见过类似的纸鞋,但信的内容倒是差别很大。

在河边的道路上走得很舒服,可是一块简陋的木板让我刹住了脚步:沈从文墓。一道箭头指上山去。我赶紧折上山路,心竟然开始紧张起来。爬了几十步,先是四个硕大的红字:“兴废周知”落款居然是黎元洪。旁边还有一块字迹清秀的墓地介绍。我早从别人的文字里知道先生的墓只是块石头,因此四处张望着,生怕错过了。可是没有。山路又折向另一个方向,在下一个拐角的地方矗立着另一块碑:一个士兵,要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落款是黄永玉和张梅溪。接下来的路分成两条,我正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走,后面走来挑担子的人说:两边都一样咧。

再走了20来步台阶,先生的墓终于展现在眼前了。一块不规则的五彩石,上面刻了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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