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担心 10月29日上午,张医生给我的伤指拆了线。他用医用剪刀剪断扎成结的线,用镊子夹住线头将其抻出。 在往外拽那些线时,我的手指倒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心里怪痒痒的,有些难受。 伤口已完全长好,但那块地方的肉皮已经缩小,而且硬硬的,感觉着就是以后拔出穿钉,它也会限制手指活动。手指还没有多少感觉,更不用说想指挥它活动了。 会不会残疾?残疾了对自己的生活会有多大影响?虽然我也和病友们说说笑笑,但内心的担忧依然如故。 这种情绪困扰我的时候,我内心很痛苦。我仿佛看到了真实的我,那个渺小、懦弱的我。立志当英雄的豪气都到哪里去了?树的雄心,发的誓言,难道只是写在纸上的一时冲动?我鄙夷自己的背叛,我试图从痛苦中挣扎出来,重新找回自我。 1970年10月31日,我写诗自勉: 住院 为革命苦干手伤,休养时岂让“私”狂。 立下志决不彷徨,必要时再把血淌。 把打井出工伤,硬和革命挂钩,现在的人可能难以理解,可当时“拔高”是一种“常态”,人们会在不知不觉间就“拔”起了“高”。 11月上旬,张医生安排我出了院。 他说我的伤口已经没有问题,下来就是等骨头基本长好后拔除穿 钉了。拔除穿钉的时间大体要在手术之后一个半月。他说,今后不用再做治疗,但要注意卫生,防止伤指感染。到一个半月后,直接来找他拔除穿钉即可。 我问他多长时间骨头才能完全长好,他说至少3 个月。 还得3个月,听说后我心里那个烦啊! 成稿于2010年1月24日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7ee2ee945ebfc77da26925c52cc58bd63186930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