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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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棋王》

阿城,原名钟阿城,祖籍四川,生于北京。文革期间曾下放山西、内蒙插队,后又去云南农场。1984年发表《棋王》。这就是我对王一生“父亲”仅仅的一点儿认识。是的,即使是现在,对他我也不甚了解,我独爱王一生,只喜欢他笔下的王一生。

我虽不喜王一生那颇令人咋舌的吃相,却为他对食物的珍惜与吃食时的敬仰之态感动。他拣干饭粒小心翼翼地在嘴里嚼着,他把饭后的冲碗水当茶一样小口小口地呷着„„他总那么虔诚谨慎,那么满足。他对吃是精细的,甚至达到了无人企及的地步。或许就像“我”所说,“有时你会可怜那些饭被他吃得一个渣儿都不剩,真有点儿惨无人道”

我喜欢他关于“吃”与“馋”的论调。尤其是“杰克.伦敦后来出了名,肯定不愁吃的,他当然会叼着根烟,写些嘲笑饥饿的故事”或许,杰克.伦敦“丝毫没有嘲笑饥饿”,但这至少说明了:一个人只有站在一定高度时,才有对过去生活指点评论的能力。他对“吃”的要求是不高的,只维持在生存而不是享受的状态。对他而言,“享受的吃”就是“馋”。他所关心的是“吃”的故事,而不是“馋”的故事。或许,在他的内心世界里也认为,“享受”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自己身上是幻想罢,于是干脆不想,于是只满足于“吃”

一方面,觉得王一生并不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放诸当今社会,他可能只是一个精神生活丰富多彩,而现实物质生活穷困潦倒的普通人。他不在乎物质生活的富足或贫乏,只在乎自我精神的满足与实现。比如在关于“吃”“馋”的问题上,他只关心“吃”层面上的东西。然而就像王一生妈妈所说的“下棋下得好,还当饭吃了”,又如拾破烂老头儿所说的“为棋不为生”,棋道与生道的问题。棋道和生道是两件不同的事物,二者当兼之,方能入上镜。另一方面,又常常问自己“不这样还能怎样”的问题。那样一个不安的年代,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何以解忧,唯有象棋”,成了王一生的口头禅。茫然复杂的社会里,人们需要一种精神上的东西,去支撑和引导他们向


未来生活走下去。他们往往把不如意的东西寄托在自己擅长的可到达的领域,是自我爱好所向,也是自我价值的实现与满足。王一生的解忧之方是象棋,而不是像他的父亲一样在王一生母亲死后整天酗酒,屡劝而不止。这就是王一生精神的可贵之处,他并没有被生活压倒,他仍然挣扎着坚定的生活着。对棋的如痴如醉体现了他对生活执着积极进取的精神,这是一个坚韧的男人。

因为喜欢王一生,所以更感谢创作了他的作家——阿城。阿城是知青作家,他对王一生以及文中各人物形象的塑造,无一不得益于此。知青生活使这个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青年有机会接近并体验农民生活,让他在这个文化相杂的大社会圈里找到了自我个性和自我价值的实现方式。他透过这种知青生活的体验,进一步寻找到了散失在民间的传统文化价值,完成了传统文化思想内涵的再现。平淡的语言书写淡淡的情怀,引人深思,令人回味。

与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比较,虽都是在精神上作文章,王一生的形象积极正面,更具人情味。

鲁迅写阿Q,多嘲讽,表现其对阿Q这类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感,阿Q的语言、神态、动作也多显卑琐之态。如《阿Q正传》第二章写道:阿Q在形式上打败了,被人揪住黄辫子,在壁上碰了四五个响头,闲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阿Q站了一刻,心里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的不像样„„”。这段心理活动的描写,惹人发笑,却也令人不觉皱眉。是的,这是嘲讽,嘲讽这种逃避现实只寻求精神解脱的人。这也表明了鲁迅先生在心里对Q这一人物形象是持否定态度的。而《棋王》则不同。首先,《棋王》也有嘲讽,不过却只是自我解嘲,而无贬低否定之意。如:有时你会可怜那些饭被他吃得一个渣儿都不剩,真有点儿惨无人道。这儿是写王一生吃的精细的语言,有引人发笑的自嘲部分,但作者的主题是表现主人公对生命的尊重的思想,是对主人公品行的肯定,而文章也确实达到了这一效果。其次,虽然两篇文章中的主人公都重视精神上的满足,但阿Q选择的是逃避现实,而王一生选择的是儒家“入


世”的思想,他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参与生活,在乱世中走向精神高峰,以自足的精神世界面对现实。所以二者所表现出来的形象也相去甚远,一个懦弱卑琐,一个则乐观顽强。最后,文章所表现出来的社会情感的不同。《阿Q正传》多表现社会的黑暗、不平等,多表现人们的冷淡麻木和欺软怕硬的品行。《棋王》则在平淡的语言中充分的展现人情美,多表现出人性美好的一面。车站送别一段,王一生催促“我”下棋时,“我实在没心思下棋,而且心里有些发酸,就硬硬地说:“我不下了。这是什么时候!”离别的到来使“我”感到伤感,即使我已无亲人,这表现出了“我”心底对亲情友情的渴望。还有,拾破烂老头无儿无女,把棋谱送给王一生;王一生来“我”的农场时,“我”使劲为他张罗饭菜,把当月最后的五钱油都打光了,脚卵也拿了好些珍藏的吃食招待这个新认识的朋友;象棋大赛,当王一生知道他的比赛资格是脚卵拿祖传的乌木象棋换的时,决定放弃比赛„„“书包你拿着,不管怎么样,书包不能丢。书包里有„„”书包里有王一生妈妈用牙刷磨的为刻字的象棋。这个爱棋成痴的儿子,始终记得自己的母亲啊,那个身世坎坷的善良的女人„„

感动太多,怎么写得完?只记下了这个爱“吃”的“棋呆子”只用心记住他说的:“人还要有点东西,才叫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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