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霭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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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霭龄

作者:陈

来源:《世纪桥·纪实版》2009年第05

1904428日,黄浦江的一处码头。

一位15岁的少女提着沉重的行李,走向高丽号轮船。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放慢脚步。她知道,她的父亲紧跟在她的身后,她不能显示出一丝的犹豫,要不,父亲就会毫不犹豫地揽着她退出登船者的行列。

起航的第一声汽笛响了。父亲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船。她紧咬着嘴唇,软软地扶着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的背影。他消失在一片浓雾之中,她的鼻子这才一酸,亮亮的泪珠奔涌而出。

这位痛哭不止的少女就是宋蔼龄,被父亲宋耀如送上高丽号轮船,前往美国乔治亚州梅肯城的威斯里安女子学院留学。她是中国近代第一个出国留学的女性。

轮船在大洋上漂泊了两个多月,终于在71日停靠在旧金山码头。但是一位美国移民局官员说宋蔼龄的证件不合格,大声咆哮着不许登陆,就连另一位官员建议将她安置在扣留所他也不同意,他说这个地方不适合任何畜生般的人居住。宋蔼龄握紧拳头,默默地退回高丽号上。

就这样,宋蔼龄从港里停泊的这艘船转移到另一艘船上。在三周沉闷无聊而又提心吊胆的时间里,她先后换了四艘几乎全空的船,直到有关宋蔼龄问题的消息传到旧金山一位传教士那里,他向美国国会进行了交涉,然后她才获准上岸。

1906年秋天,就在宋蔼龄即将升人大三的时候,她的姨父温秉忠受清政府之命,率数名海关官员赴美考察教育,父亲宋耀如也赴美为孙中山的革命活动和武装起义筹措经费。宋蔼龄收到父亲从勒姆市发来的信,高兴得几乎发了狂,便急急赶往华盛顿去见他们。

更难忘的是,当天姨父接到白宫邀请,去参加总统主持的宴会,便携了她去,使她见到了就连许多美国人也无法见到罗斯福总统。

不知何故,罗斯福对这位中国少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十多位达官显贵晾在一边,而同宋蔼龄攀谈起来:你能告诉我你对美国的印象吗?”

美国可以说是美极了,是个可爱的国家,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快乐。如果不是因为我初来美国时的痛苦记忆,这感觉会变得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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