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随笔]愿得岁月可回首 黄昏,日落,有暮色四合,又霞光满天。 我举目四望,见枯木,寒桠,老屋,木门,还有拆迁后散落的满地砖瓦。 一种悲戚之感,一种荒凉萧瑟,突然出现,我闭上眼,外面白日已尽。 恍然间,我意识到,原来的故乡早已面目全非,徒留一个躯壳在半聋半哑中渐失气息。 春寒未消,白霜在明月夜里悄然而落,结成密密麻麻的网,罩在原野上。 而返青的原野上,许多人早已开垦土地。 铁锄头凿进冻土,唤醒了一冬以来休眠的土,以及地下数以千万记的生灵。 于是,小虫子在阴暗里,潮湿里醒来。 探头,他本不想动,可是呢,忽然闻见空气很香,定睛一看。 原来,梧桐树早已抽枝发芽,开出了雾一般的花。 花开一树,寂寞惊艳,紫里夹杂着些许白,还有新芽的绿,远了看,似如一幅水墨画,掩映着炊烟披霞。 顽皮的孩子抽竿一打,便有花簌簌落下,不比雨差。 种子已破壳而出,茁壮的成长,树木已换上了新装,梧桐叶有脸一般大小,小路上,房屋旁田野间,有小草有各种野花。 女孩子们便摘下来过家家。 而男孩们,抬着高傲的头颅,神气地踏过,踏过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缕夏日时光。 当然还有女孩们的花,蜜蜂,蝴蝶惊起了一群,扑闪着翅膀飞向四方。 女孩们追着男孩不放,那笑声在暖风里跌宕回荡。 晚上,老人们在街上搬一把摇椅,沏一壶香茶,开始谈起过往的天南水北。 清风徐来,淡月映花。 那时,大寒。 怪哉怪哉,曷月予还归哉?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此一年春节,是我与故乡轨迹的最后一次重叠。 我清楚地感觉到,故乡正把一粒种子种入我的身躯,不知何时,会苏醒过来,疯狂生长,直充云天。 魏菁菁遥梦桑竹桃园,儿时故乡曾照面。 人声寂寂,寒风凛凛,归巢的鸟儿在远处盘旋,曾经熟识的路,道旁的屋,全部支离破碎。 一如一块打碎了的水晶,仍晶莹剔透,却黯然失色。 我跌跌撞撞在回忆里流亡,寻见的故乡未曾被光阴磨平棱角。 那时,惊蛰。 那时,夏至。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927fea695e0e7cd184254b35eefdc8d376ee14b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