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中说过的那些事
说明:文章内容仅供预览,部分内容可能不全。下载后的文档,内容与下面显示的完全一致。下载之前请确认下面内容是否您想要的,是否完整无缺。
秋雨中说过的那些事 讨厌的秋雨淅淅沥沥地向大地及存在于其上的一切生物宣示着秋的存在,在多雨的秋季里还有一个多愁善感的我和我的几个臭味相同的朋友,一个叫做学、一个叫做谦,一个叫做马,我们在一起胡掐冒侃,学说他们三个其实在我没有的一天给谦过了一个生日,说谦过生日的那天他喝高了其实是醉得一塌糊涂,从早上十一点一直喝到下午五点,在马的新房里和马的另外几个朋友喝的,喝到后来就有点迷糊了,偶尔还是清醒了一下,猛然记起是谦的生日,并且和谦私下里密谋要抛开我,就怕我吃太多的菜却打死连一盅甚至于一滴酒都不喝,还偶尔以一副智者的神态和口气婆婆妈妈地教训他们几个,影响了他们喝酒的情绪,他很认真地说其实他们都很反感但还要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听我没完没了的唠叨,那时节我才知道我原本是一个多余,但学很快又以安慰的口气对我说他们谁都离不了我,我的心情才好受一点。 清醒过来的学就摇摆着身子到了谦订好的那家酒店,到了酒店的学不知道谦在那一个包厢,就在门口大声叫着谦的名字,那家酒店的生意还能对得起主人,酒店大厅里的食客在学大声喊叫时停下了筷子,像是得了什么口令,目光齐刷刷转向学瞅着学在那里大叫。食客不吃了,老板看出了问题,他认为这时的学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一个醉汉,无所事事地跑到他的高雅的酒店撒酒疯,他怕食客欣赏学的表演而少吃个半斤八两而耽误了收入,或者是怕学再犯下去会有一些打砸抢之类的动作出现,吓坏他的食客也吓坏了他的那些看起来很美的服务员,总之这一切都不能发生,老板就对在门口站得笔直活像一个道具的保安嚷了几句只有保安能听懂的话,于是有两个保安大步流星煞有介事地来到学身边,像架小鸡一样架起了学,到了门口轻轻地一送,学觉得自己坐了一回免费的飞机,又好似学了一回孙行者,一连飘了几个筋斗云,其实只是离开了酒店的门,用屁股在距酒店门前十多米的马路中间的一小块地方亲了一下,手脚并没有进行同一个动作。学说那一刻他的眼前好象黑了。过了一会,亲了马路的学像折尺一样一节一节地抬起了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坐在那边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金碧辉煌光怪陆离、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酒店。门口的保安连同那个门都张着血盆大口,像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有钱的人没钱的人好人坏人贼娃子溜娃子的钱袋子掏个精光才能罢手。那一刻的学有点明白了,想冲上去掴保安几个大耳刮子却又没动,就把拳头捏得紧紧的肯定能把湿抹布捏出水来,他说他当时感觉到就是那样。我听得义愤填膺也有把湿抹布捏得水淌的愤慨。但我终不在现场,现场缺了一个我,也就少了一个和学有着同样命运的我,学在那一刻还能产生掴保安的欲望而我却只能给保安赔个笑脸,就是说人家掴了我的左脸我又把右脸伸给人家,还生怕我的脸磕疼了人家的手。现场是没有我,我也无缘欣赏到学的表演,只能坐在这个小包厢里随着学的慷慨激昂滋生出喜怒哀乐,表情丰富得如同专门进高级表演系深造过。 后来学有点想明白了掴保安的事并非是一件十分容易以他当时的状况很难办到的事,他说如果他去掴的话将面临着再次坐免费飞机的好运并且比前一次颠得厉害,于是乎掏出电话,心里默想着说电话在翻筋斗去时不致弄坏,好在电话是好的,就给谦打了一个电话,谦在喧闹的包厢里没听见学说了什么或正在说着什么,大声说你死那儿去了到这时候了还不来把声音大一点能成不像死人一样,于是学提高了声音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大叫,学的大叫让保安着实紧张了一会,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甩出病来了或者是犯什么神经病了,其实学叫谦如果还活着还不需要请阴阳先生的话就出来接一下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包厢。 谦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酒店门,看到学耷拉着脑袋、屁股亲吻路面的场面的狼狈相十分滑稽时终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以至于笑得直不起腰,几次差点背过气了。 学瞪眼欣赏着谦的笑态,等谦终于能停下来喘息着直起腰时,一本正经地很严肃地说 笑够了没有没笑够了再笑笑够了拉我一下。这让谦觉得事态很严重,这才明白了学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吻的地面,于是拉起了学想扶着学走进酒店的门却被学一把甩开了,学嘴里咕噜说你还真个把我当成了醉汉。 学于是重新拾回了自尊,昂首挺胸,迈着不伦不类的正步走进了门,裤子上亲吻地面的痕迹随着双腿的扭动或明或暗地演绎着学的这次不平凡的经历。门口像僵尸般的保安满脸堆足了笑容而且可掬了,学说他十分佩服保安的善变,他说他就没有那种心理素质,我想我肯定也没有。学在保安跟前足足停了两秒钟的时间,那是学说的,据谦说那足足有五秒,其间还打了一个并不漂亮的趔趄。学向左右两保安行了一个不十分友好的注目礼后就到了谦他们坐的包厢,包厢的名字很吉祥也很温馨——“888”。 学说他进了包厢后看到几个朋友连同谦一起在打红四,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谦来不及向朋友学一下学的狼狈相就被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朋友催着打牌了,其中有一个对着谦很是嚷嚷你他妈我们以为你出去半天寻死去了刚想着给你办个事什么的怎么又回来了,回来了还不快点打牌还磨蹭啥呢我都输了一百几了,几个打牌的也都象是催命鬼光临了又象是得了急症,没命似地催谦打牌,谦在那一刻有点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了的感觉,经过短暂的权衡后很果断地对学说你点菜吧就去打牌,学有一种空前的失落一种被人忽略了的苦涩,学心里骂了一声他妈的今天真背也真倒霉透顶。学无可奈何地从笑得非常非常灿烂的一个漂亮得很的小姐手中接过菜单,装模作样的看着菜单,菜单上的字在学的眼前跳起了优美的舞蹈,又仿佛是对学诉说着什么,似乎引诱着学完成某个重大使命,令人眼花缭乱的字舞让学渐渐有了注入兴奋剂似的快感,那一刻的学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小姐嗲声嗲气地问学说要什么锅底,学说随便,小姐笑着说先生没有随便请你再点其他的吧,学就说你看着上越贵的锅底越好。学说话的时候舌头好像不太听话,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嘣出来的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小姐想笑又不敢笑不想笑又实在忍俊不禁,只得抿了嘴给了学一个优雅的侧影。正在往外嘣字的学没顾得上欣赏小姐优雅婀娜的身姿,且脸上有了狰狞的笑,拿起笔来认真的划起了菜单,笑得灿烂的小姐乐得像是一朵绽开的鲜艳欲滴的花,那种兴奋劲头好像恨不得抱着学亲一下。谦在说这些的时候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我没想到点菜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一个劲地骂自己白活了一回,因为我年近半百了去过酒店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和没去过的没有区别,偶尔去一回酒店都是别人点好了菜管你爱吃不吃,很少有发言的权力更不用说有机会点菜了。等学将点好了的菜单交给小姐后,小姐只说了一句好了吗?学很严肃很大义凛然地说好了上菜!小姐听到学斩钉截铁的回答一道烟跑了,生怕学撵上抱一下她了,其实那时候学根本在回味那灿烂的笑容没产生其他的哪怕一丝的不洁的念头。 时间不大,菜就上来了。菜上来了,谦他们也就不打牌了。谦习惯性露着笑容招呼打牌的朋友给火锅里下菜,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笑容僵在脸上舒展不开甚至有些傻眼:带鱼连鱼草鱼昌鱼还有进口的什么鱼谦说他连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吃了。谦望着摆了一桌子的鱼就有了醉酒般的眩晕,但谦还是经过大场面的人终于没有晕倒,心里抱怨学是不是只吃鱼或者是摔坏了脑子要么就是脑子里不适时宜地进了一点水又觉着他还能骂人不可能出什么岔子。于是谦看了一眼还带着狞笑耷拉着脑袋的学,心里很悲哀地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对,立即冲到后堂,看到厨师还在剁鱼,边剁还边说这888的客人怎么这么点菜是不是钱太多了烧的,谦说他一把抓起菜单一看就懵了,原来学把菜单上所有的菜和调料包括餐巾纸都打了勾,谦这时觉得头一下子大了半尺有一股强烈的想发泄的欲望,恨不能操起厨师的刀像剁鱼一样剁了学,旋即明白那是个不现实的也是千万不能干的,就好说歹说演尽了生丑净旦唱足了红脸白脸甚至请来了老板说和了一下,才勉强同意已经上了的归谦,还没上的就不用上了。谦还答应老板多介绍些客人,谦本人也要常来才千恩万谢地退了出来。谦和几个朋友无可奈何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学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头蠢到家了的猪。谦的生日过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的生日筵让谦损失了2200元人民币,谦说他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挣不了那么多还说现在的钱不经花挣起来百分不是十分的难之类的感慨,因此很 多日子后谦还有无限留恋和挖心撕肺的疼痛。 我很是幸灾乐祸地嘲笑了一下,觉得这是他们没有叫上我应得的报应,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报复后快感,嘴里差点嘣出了活该该死之类的话,但终归是没说出来。谦给我说了事情的经过,学也赶着描述细节,学还说他后来曾经拿点菜说事,当遇到朋友捉弄他时他说我是整篇子点菜的人,意思是你小心点要不然就是那天菜单的下场。哈哈。有个不识趣的朋友问谦后来给那家酒店介绍了多少客人,他又去了几次时,谦的鼻孔里喷出了阴森森的哼!还吓了我一跳,哼过后好一会,谦说他介绍个鬼,我想那酒店肯定不能够也不敢接待鬼,谦说这一切时似乎想把心中积累的愤懑连同对那2200元人民币的留恋和挖心撕肺的疼痛一骨老儿全部发泄出来,让我感觉到了后背有些粘糊糊的东西出现,我怀疑那是出了一身冷汗,就没再笑出声来。 (中国作家网)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9892593f05087632301212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