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灾难的国度”中 死神面前,没有幸运可言。在这里从没有绝难禁止的袒护,人人死而平等。不是天赋,而是死神。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友谊,当死神开出价码。 灾难就像是柏拉图的形式,就像是康德的范畴,这些抽象的概念,既是一般的,也必是不容拒绝的。无论你是医生、旅者、警员、记者、杀人犯、看门人、老人、孩子、神甫。。。。。。 灾难的开始,总会被认为来得突然,也必是突然的。你不必邀请他,因为你只需习惯他。成堆的老鼠,满街的老鼠,鼠疫来了,真的来了。认为突然,当然是因为不信。看门人不信,医生不信,政府更不信。谁敢信呢,信是需要勇气和责任的。习惯于考虑私人事务的、空洞的、享乐的人们,怕舆论,怕面对,总之是胆怯的,就像老鼠,还是要铺满街头的。第一只老鼠死了,看门人死了,但他只是穷老鼠,死了几只是不说明问题的。有的富老鼠死了,开始死的少,同样不说明问题。后来死的多了,老鼠们终于相信,死神来了,带着平等来了。瞧!在灾难的概念之下,人们的自欺、胆怯、紧抓以往的自私。。。。。。 总归要承认的,就总归要面对。所有人都要行动起来,这不是一件私事。当然这并不容易。怎么会容易呢。不信就有希望,有希望就要回想。美人的笑脸、肉体、每一寸肌肤,都认真的刻画到骨头上。母亲的慈眉、唠叨、甚至打骂,也要铭刻下的。。。。。。人们开始回忆以往的生活,也开始重新认识爱情、亲情、友谊。再丰满的回忆,总是要暗淡的。老鼠们的表现也是可以圈点的。医生忙于救人,旅者忙于写日记,神甫忙于布告,记者忙于逃离。居然有老鼠是开心的,杀人犯说早就适应了放逐,这倒让我解放。 政府宣布鼠疫的那天开始,这里就是一座孤城,人人都被抛弃。从千里之外传来的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感情早已无济于事,爱在一起或死在一起,舍此别无他途,他们太远了。死神在继续收割,人们终于开始一致的行动。英雄主义不能救赎,神甫的布告也不能救赎,他们也太远了。面对死亡做点什么,或者等死,除此别无选择。医生拼命的救治,旅者组织起了志愿队伍,记者放弃了逃离,警员一贯地做着力所能及的琐事写着他的女骑士,而杀人犯发了财。医生说,不必歌颂,面对从来都是自己的事。 数字在上升,数字在下降。死神似乎也开始厌倦了。警员第一个幸运逃脱,又可以写他的女骑士。接着是其他人。或许厌倦不等于力竭,还在有人死亡。勇敢的旅者是最后一个死亡的,他是如此厌倦人们判处别人死刑,他死了,在这个时刻,应了死神的判决。城市从鼠疫中解放,幸存者庆祝重聚,幸存者缅怀永诀。幸存者也或许并非幸运。 死神走的突然,就像来得突然,似乎一切只是一场玩笑。死神走了,灾难继续。如果灾难就是生活,那么尽头当然是死亡。死亡者早已不朽,未死者继续面对。灾难打破了不平等,打破了规则,也重建了规则。死亡只是一种形式,人们畏惧的并非死亡本身,而是基于死亡带来的别离、毫无希望。如果灾难就是生活、就是国度,生存与死亡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面对,不断地面对自我(回顾所有问题),不断地朝向死亡(思索问题的意义)。出拳反抗或者举手投降(生存的姿态)。 精心搜集整理,只为你的需要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b2c7573e0229bd64783e0912a216147917117ee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