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山川诗派 达和穷,仕和隐,向来是困扰古代知识分子的矛盾问题。 他们的最高理想是 “功遂身退” , “功成不受赏,长揖归田庐”(左思《咏史》),“愿一佐明主,功成返旧林”(李白《留别王司马》)。 可是这类想法其实不是很现实的,更多的,是命运多舛,宦途不畅。心灰意冷之余,转而卜居田园,啸傲山川。晋、宋期间的陶渊明、谢灵运这样,唐朝的很多诗人也这样。所以,也就有了很多田园山川诗的产生。 盛唐人的归隐,与陶渊明已经有很大不一样。陶渊明是真隐不仕了,而唐人的隐,多多少罕有一点想走以隐求仕的“终南捷径”,这一点,连李白都未能免俗。 盛唐人的归田园,也与陶渊明有很大不一样。他们常常都是大庄园主,没犹如陶渊明那样身杂老农间,亲自参加劳动的经历,所以他们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孟浩然《过故人庄》)和陶渊明的“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陶渊明《归园田居》),完整部是两回事。陶渊明的田园诗,是对田园生活的描绘;唐朝诗人的田园诗,更多的是对田园风光的赞美。陶渊明笔下的田园生活,是自己的亲自经历;唐朝诗人笔下的田园生活,更多的是旁观者的感觉。 唐人山川诗也与谢灵运不一样。谢灵运固然性爱山川,可是怨言太盛,以这样的心情去写山川诗,不免不够冲淡平易。白居易《读谢灵运诗》说他“壮志郁不用,须有所泄处。泄为山川诗,逸韵皆奇趣 岂惟玩光景,亦欲抒心素。”,是很正确的。唐朝山川诗人固然也有人生不如意处,但要平易得多。特别是多以禅理禅趣入诗,更有一种空灵缥缈的神韵。 谢灵运的山川诗,描绘旅行所见,有移步换景之妙,但有画境而少境界,好像工笔山川。唐人山川诗,或从大处着眼,或撷取一山一水、孤月烟渚、幽壑长松、飞瀑寒泉,好像写意山川,又于山川描绘中融入客愁乡思、怀人寄友,境界要深远得多。 唐朝有名的山川诗人,如王维、孟浩然等,都是审美能手、语言大师,其山川诗用语之流利优美,更是谢诗所不可以比较的。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b861388dde88d0d233d4b14e852458fb770b38f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