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鲁迅是我国的现代语言艺术大师,是我国现代文艺语体最早的杰出的创造者和奠基人。鲁迅杂文的语言特色更是突出,可谓是“诗化的散文,散文的诗化”。本文旨在分析鲁迅杂文具体的语言特色,论证其诗化特点。 【关键词】鲁迅;杂文;语言;诗化 童庆炳在《东方丛刊》1992年第4辑发表的《中国古代文体论述要》中提出:“文体的第一层次――体裁的规范”“文体的第二层次――语体的创造”,“文体的第三层次――风格的追求”。现在学界对鲁迅先生作品的研究多放在第一与第三层次。但是事实上语言是文体与风格的中介物,要真正读懂鲁迅的作品,对语言的研究不可或缺。童庆炳认为,历代理论家、作家都很强调语体创造的重要性并在语言锤炼方面下功夫。我认为鲁迅正是如此。他的杂文语言以现代口语为基础,又和一般口语化的文学语言不同,对口语做了加工提高。其实鲁迅杂文语言是以活的民语为基准,广采博取古代和西方语言中的有益成分,词汇特别丰富、语法变化多端、雅俗共赏、富于艺术表现力和东方民族风味的现代性文学语言。其语言有诗化的特点。 其一是精炼性。彭定安在《鲁迅杂文学概论》一书中把鲁迅杂文语言称为“核语言”,说“鲁迅的杂文中的语言,好比子核似的,它是高度浓缩的,体积小而含量大,比重也大,能够进行‘核裂变’,产生连锁反应,具有‘爆炸力’、‘穿透力’,能发生多方面的效应。”鲁迅先生自己也曾说过,它的这些文章虽然很短,是绞尽了很多脑汁,把它锻炼成极精锐的一击,又看过很多的书,这些购置参考书的物力,和自己的精力加起来,并不是随便的。就算三五百字的短评,也不是摊开纸就动笔,可见其言有尽而意无穷。比如《偶成》中写道“奴隶们受惯了酷刑的’教育’,他只知道对人应该用酷刑;奴隶们受惯了猪狗的待遇,他只知道人们无异于猪狗。”他用诗一样的语句表达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理想人格的反思并提出新的人格祈向,简练之中更见深刻。 其二是含蓄性。鲁迅从来不为现成的格套拘泥,只是从内容出发,信手拈来,无不符合于战斗的要求,成为他努力倡导下的精悍绝伦的杂文,但是在三十年代,敌人对文学作品查、禁、抽、删的压迫下,与以往鲁迅的冷峭直接锋利式的表达方式有所不同,鲁迅的杂文变的委婉含蓄、隐晦曲折,即鲁迅自己所说的“曲笔”,用此形式创造出大量的文学经典,使得作品在艺术特质上充满了含蓄美。如《现代史》和《为自由书》,其中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篇幅写“已经瘦的皮包骨的狗熊玩一些把戏,末后是向大家要钱„„将一个小孩子装进小口的坛子里面去,只见一条小辫子,要他再出来,又要钱。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全文没有一句话涉及当时的政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正是国民党反动政府的现代史影射的正是袁世凯至蒋介石等各派军阀为贪赃自肥而粉墨登场,大耍种种骗人的伎俩。 其三是讽刺性。鲁迅是杰出的幽默和讽刺艺术大师。他的杂文充满讽刺性语言,是运用多种多样的讽刺技巧来写的。例如《偶成》是针对国民党以“施行教育”为名,整顿茶馆,筹办刊物,向读者灌输所谓“正当舆论”而写。国民党的所谓“正当舆论”不得人心,失去群众。鲁迅由这件事联想到前清光绪初年,他的家乡绍兴有一个戏班,名叫“群玉班”,然而名不符实,戏做得非常坏,乡民把这种情况编了一首歌来讽刺:台上群玉班,台下都走散,连忙关庙两边墙壁都爬塌,连忙扯得牢,只剩下一担馄饨担。群玉班的戏竞能让众把两边的墙壁爬塌,最后只剩下一担锟饨担,显然是夸张,这就用夸张的手法来表现了人们对群玉班的憎恶,堂堂的群玉班竞一个观众也留不住,以此来讽刺国民党粉饰自己,伪造舆论,却不过是枉费心机。鲁迅杂文中的讽刺性语言除运用了上述种种方法技巧之外,还使用了反语、类比、滑稽模仿、夸张、文言词语、方言俚语、谚语、形象符号等等。 何其芳在《关于写诗和读诗》中写道:“诗是一种最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样式,它饱和着丰富的想象和感情,常常以直接抒情的方式来表现,而且精炼与和渚的程度上,特别是在节奏鲜明上,它的言有别于散文的语言。”鲁迅杂文语言的精炼性就与何其芳关于诗的观点一致。“诗贵含蓄”,是宋人《白石诗说》、《休斋诗话》、《冷斋夜话》和明、清诗人的共同诗学主张。鲁迅杂文语言的讽刺性特色,对“诗化有益而无损。清人潘德舆在《养一斋诗话》中就赞同葛稚川这个看法:“古诗刺过失,故有益而贵„„”综上所述,可见鲁迅杂文语言的三个个主要特色都是鲁迅杂文“诗化”的构成因素。鲁迅杂文是散文的诗化,也是诗化的散文。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2045e20b868a98271fe910ef12d2af90342a8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