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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与汪曾祺的友情



前几日读到朱德熙关于语言学的一篇文章,颇为佩服。忽想起他与汪曾祺的友情,一时感慨良多。下面,就让小编跟大家分享朱德与汪曾祺的友情。 朱德与汪曾祺的友情由语文网小编整理,仅供参考:

他们相识在西南联大,年轻时不分彼此,直到晚年,依然来往频繁。朱德熙是苏州人,生于吉林长春。入联大的时候进物理系,后因为喜欢古文字学而转学到中文系。他钟情昆曲,谙于诗文,身上有士大夫的气质。汪曾祺拍曲的时候,总和他在一起,说他们情同手足也是对的。有一年朱德熙大病一场,是汪曾祺护理着,那些年在昆明的苦乐,真的是一起分享的。

朱德熙在气质上和汪曾祺略有不同,是适合教书的人,能在校园呆下去。汪曾祺要野一点,随便惯了,不适宜做逻辑性强的工作。朱氏在学问上受到许多前人的影响,和王力、吕叔湘也有诸多相通的地方。他和王瑶的关系亦好,与丁石孙等人相处也不错,是个随和的人。他的气质里有儒雅的因素,知识面广。汪曾祺和朱德熙经常泡茶馆,偶也到饭店打点牙祭。交往中,彼此的了解可谓兄弟。何孔敬在《长相思朱德熙其人》一书中说:

同学中,德熙最欣赏曾祺,不止一次地对我说:“曾祺将来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作家。”

曾祺有过一次失恋,睡在房里两天两夜不起床。房东王老伯吓坏了,以为曾祺失恋想不开了。正在发愁时,德熙来了,王老伯高兴地对女儿(我中学的同学王昆芳)说:“朱先生来了,曾祺就没有事了。”

德熙卖了自己的一本物理书,换了钱,把曾祺请到一家小饭馆,还给曾祺要了酒。曾祺喝了酒,浇了愁,没事了。 后来德熙对我说:“那个女人没眼力。”

记得汪曾祺在文章中也讲到德熙卖书请其喝酒的事,但恋爱的事情绝没谈起。英雄也有走麦城的时候,青年时候的汪曾祺,总有种失败的感觉,认为晦气与己相伴而行。中老年后,他淡薄一切,和早年的记忆或许有关。有的恋意与期望,如流水一般,走了就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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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熙后来在清华大学教书,院系调整后,他去了北大,成了王力之后最好的语言学教授之一。名气也越来越大,后来做了北大的副校长。上世纪50 年代初,曾去保加利亚教授汉语,在那时候是受重用的人物。不过回国后,政治运动多,学业自然受到影响,和汪曾祺一样,一直在风雨里荡来荡去。只是“文革” 结束后,才和汪曾祺一家往来增多了。何孔敬回忆说: 上世纪八十年代,德熙和曾祺来往相当频繁。

有回曾祺和松卿来了。刚好德熙由昆明出差回来,带回一大块昆明的宣威火腿。德熙关照我说:“孔敬,今天曾祺来了,切块昆明宣威火腿蒸蒸,给曾祺下酒。”

想不到曾祺就了火腿喝了大半瓶洋酒和大半瓶茅台酒。松卿发话了,说:“曾祺呐!我看你够了,不要再喝了。”德熙说:“曾祺喝酒很少喝醉,就由曾祺喝吧!”

曾祺边喝酒,边抽香烟,边和德熙谈天。两人谈着谈着,谈到昆曲上来了。曾祺冲我一笑,问我说:“孔敬,你和德熙唱昆曲,最喜欢哪出戏?”这一问,问得我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德熙说:“她会《游园惊梦》。我去拿笛子,你吹,由孔敬来唱。”曾祺说:“多年不吹笛子了,门牙没有了,还能吹吗?试试看。”曾祺试吹了笛子,笑嘻嘻地说:“奇怪,门牙没了,还能吹。” 在友人家里的放松、自在与士大夫式的飘然,那是老一代学人才有的境界。汪曾祺后来名声大振,朱德熙颇为得意,以有这样的朋友为乐。其实汪曾祺在一些地方也得力于这位老同学,从朱德熙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汪曾祺佩服朱德熙的学问,但并不都认可他的所有观点。两人讨论的问题很广,有时是很专业的东西。查汪氏的信札,有致朱德熙的数封,都是难得的资料。比如在“文革”期间,汪氏给朱德熙的信件没有一点时代投影,倒像是民国文人的文字,颇为好玩。 197314日,他写道:

《战国文字研究》收到。这回我倒是读得很有兴趣,虽然还未读完。我觉得逻辑很严谨,文体清俊。

不知是不是你有一次问我,古代文人搽脸的粉是不是米做的,仿佛这跟马王堆老太太的随葬品有点什么关系。近日每在睡前翻看吴其浚的《植物名实图考长编》以催眠,卷二“谷类·稻”(一四六页)云:“米部曰:粉,傅面者也,可澄也。许不言何粉,大郑云豆屑是也。”又“糵米”:“此正是以米为糵尔,非别米名也。末其米,脂和傅面,亦使皮肤悦泽……”看来,说中国古代(汉以?)妇女以米涂面(我疑惑古人是以某种油脂或草木的“泽”合着粉而涂在脸上,非为后来似的用粉扑子扑上去),是不错的。沈公有次说中国本用蛤粉,不知有何根据。蛤蜊这玩意本来是很不普遍的。记不清是《梦溪笔谈》还是《容斋随笔》里有一条,北人庖馔,惯用油炸,有馈蛤蜊一篚,大师傅亦以油(连壳)之至焦黑。蛤肉尚不解吃,蛤粉之用岂能广远?蛤粉后世唯中药店有卖,大概有止泻的作用,搽脸则似乎无论大家小户悉用铅粉了。铅粉不知起于何代,《洛神赋》已有“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李善注:“铅华,粉也”。又偶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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