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认识与权利文化下的父子关系——从内外多变的视角解读乔伊斯作品中的父亲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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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认识与权利文化下的父子关系——从内外多变的视角解读乔伊斯作品中的父亲形象

作者:张琳

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1年第4





(东北石油大学 外语学院,大庆 黑龙江 163318

要:纵观中外文学作品,传统小说中的父亲主题与形象是在父权制度及其宗教因素的影响下形成的,既有它独特的历史背景,又有内在的生存环境。本文探讨了寻找——逃离父亲、顺从——反抗父亲的主题,从对父亲形象的解读中剖析乔伊斯作品中父亲形象的重大变化——它不仅宣告了父权文化的结束,还揭示了现代社会非理性哲学的根源,同时反映出强烈深刻的文化意蕴。

关键词:叙述;认识;父亲形象;权利文化;非理性哲学

中图分类号:I207.4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104-0107-02

一、引论

出生于爱尔兰的乔伊斯,可以说是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他既是意识流小说的创始人,也是英国现代派文学的奠基者。他对父亲形象的刻画,不仅颠覆了传统的父权文化,还揭示了现代社会非理性哲学的根源。纵观中外文学的发展历史,可以说,父亲主题是一个耐人寻味又值得深思的永恒的话题。在一般的小说中,父亲总是儿女心目中的英雄。他们明辨是非,光明磊落,坚定果敢,常常代表着思想、法律、秩序等权威的概念。父亲的精神和灵魂在儿女的理念中升华为道德良心的象征。这样的父子关系古朴自然,安逸和谐。但是,20世纪的父亲们的形象却基本上失去了这种光环。他们或乖张暴戾,令子辈惊惧怵惕;或形象猥琐,精神低靡;或自以为是,喜怒无常,无法担当向导者的责任。这种传统和谐的父子关系失去了平衡。乔伊斯的作品就凸现了这样的失衡关系。

二、父亲主题基本分为两类:寻找——逃离、顺从——反抗

父亲主题是一个永远谈不完也说不尽的社会话题,在乔伊斯小说中,父亲主题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追寻父亲,另一类是顺从父亲。乔伊斯笔下的儿女们,有的在寻找中逃离,有的在顺从中反抗,这种二级对立的矛盾所构成的张力使小说具有美学价值。在寻找——逃离的主题下,其父亲形象的表征为:模糊,甚至根本不在场。小说中通常缺少一个形象鲜明或思想崇高的父亲形象,儿女通常性格犹豫、行为怪异、精神空虚、道德沦丧。他们经常陷入迷茫。寻求父亲的主题体现在多部作品中。例如在短篇小说《悲痛的事件》中,Jamas Duphy是一个精神上的“漂泊者”,他厌恶都市的平庸、现代化,想远离一切“与他公民身份有联系”的事物,特别是那些“精神上和物质上特别混乱的东西”。他被认为是“一个有抑郁症的病人”,对周围的人和世界感到失望和怀疑,因此竭力与他们保持距离。他这种忧郁的性格一直保持到与Sinico船长的夫人邂逅。在Sinico夫人“母亲般的关怀”面前,Duphy“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本性”,最终完全认同了Sinico太太的思想。在此,Sinico太太成为Duphy的“忏悔神父”和精神上的引导者。当Sinico太太去世后,他又陷入了沉思与孤独,感到自己是个被逐出“快


乐生活”的“孤独者”。乔伊斯的另外两部作品,即《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和《尤利西斯》,是两部各自独立又相互联系的小说,他隐藏的线索就是寻找父亲的主题。在《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中,父亲是传统的民族主义者,由于看不到救国的出路而精神低落,酗酒度日。他的儿子Stephen随着身体的成长,心里和精神的发展逐渐成熟,意识到家庭生活的平庸、人际环境的冷漠、宗教的压抑和族群的封闭。Stephen认为,只有艺术才是唯一的出路。儿子与父亲的分歧越来越大,父亲再也不能担当他精神上的领路人。他进而转向神父求助,但神父那自我麻醉的宗教信仰并不能给他指点迷津。他离家出走,脱离祖国,奔向欧洲,去寻求艺术业的发展和新的精神“指路人”。

寻找精神之父不仅表现了乔伊斯矛盾的父子关系,还揭示了整个现代西方社会父亲儿子背离的关系以及全人类扭曲异化的存在状态。父子关系疏远隔膜,形成代沟,因此,寻找精神之父,不仅是寻求和谐的家庭关系和父亲的社会责任,更是呼唤新的社会秩序和人生存在的意义。

在乔伊斯的小说中不仅有寻找——逃离的主题,还有顺从——反抗的主题。在顺从——反抗的主题下,父子关系的主要表征是:父亲或脾气暴躁,或生性残暴,或乖张古怪,令子辈不寒而粟。在子辈眼中,父亲是不可反抗的暴君。相比之下,子辈的形象却比较渺小,在性格上优柔软弱,总是顺从父亲的意志,子辈失去了蓬勃朝前的希望,走上父辈滞重衰败之路。父辈仿佛时空的黑洞,把子辈从背后无可避免地吸附向自己的方向。例如,在《伊芙琳》中,父亲是典型的暴君,Eveline是典型的顺从者。母亲在父亲的折磨下发疯而死。父亲留给她小时候的印象是,“经常手提一根刺李木手杖”,把正在玩耍的她们“赶回去”。长大后受父亲虐待的感觉仍旧使她“心惊肉跳”。现在Eveline每月要把工资交给父亲,然后每个周六又胆战心惊地在父亲的责骂中要回这一周的花费,然后飞一般地离去,就像怕父亲反悔,把钱收回。长期的压抑朔造了她唯令是从的柔弱性格,摧毁了她对未来的期望,使她丧失了采取行动的能力。当幸福向她招手时,伊芙琳却发现她没有勇气奔向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心灵的瘫痪使她的理想和追求破灭了,顺从就是要认同不公正、压迫等。这表明父亲与儿女都陷入非理性状态。子辈放弃自己的意愿,以顺从不合理的要求来表示对父亲的尊敬,这是非理性的表现。父亲并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是不合理的,所以他自身也受非理性的控制,他既是使儿女受害的施动者,也是自己的受害者。可以说乔伊斯的小说始终脱离不了父亲的主题,这并不简单因为文学传统上的俄狄浦斯情结,而且是一个深刻的文化现象。

三、乔伊斯的父亲主题揭示了现代社会非理性的哲学根源和强烈的文化意蕴

社会学定义上说,父权文化是一种由父亲掌管的权利文化。父亲主题是父权制社会的产物,是权利文化的象征。综观乔伊斯的小说,与传统文学不同的是父亲主题从传统的理性权威型走向非理性荒谬型。乔伊斯的小说的父亲主题把这种非理性因素提高到现代哲学的高度进行审视和表现,既折射出传统父亲主题的远景,又表现出全人类性前景的普遍意义。

其次,乔伊斯的父亲主题还揭示了现代社会非理性的哲学根源。它突出再现了权利文化和权利意志对父子两代人为代表的全人类的毒化和扭曲变形。

同时,我们也会从其父亲形象的身上看到乔伊斯作品中强烈的文化意蕴。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1.强烈的民族文化忧患意识。爱尔兰作为一个民族自然有其自身的文化传统,然而,在现代不列颠帝国文化的强烈侵染下,这个古老的民族丧失了文化个性,不再拥有自己的语言和传统,被完全剥夺了民族身份。对此,乔伊斯十分忧虑,他为自己的祖国爱尔兰在大英帝国的统治下的堕落感到不安,他想通过最传统的艺术主题,唤醒爱尔兰人迷失的民族文化意识。2.对文化生命的冷静思考。不和谐的父子关系不仅是乔伊斯自身生活的写照,也是对整个爱尔兰生活状态的写照。乔伊斯认为,爱尔兰人民只有经过一个严酷的生命周期,才能摆脱不和谐的文化困境,最后取得文化新生。3.拳拳的爱国心。乔伊斯的作品虽然表现出对现代爱尔兰人民


的强烈不满和冷酷抨击,但从内心深处仍蕴藏着他对爱尔兰人民的深深眷恋之情。乔伊斯的父亲主题再现了自己对整个社会和人类的危机意识,特别是对爱尔兰文化的种种关怀。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传统文学中的父亲主题是在父权制度、农业文化及其宗教因素的影响下形成的,而乔伊斯作品中的父亲形象的确具有深刻的现代意义,它不仅宣告了现代权利文化的结束,揭示了现代社会非理性哲学的根源,还折射出强烈深刻的文化意蕴,值得我们深思。

参考文献:

1Joyce,James.Finnergans Wake.南京:译林出版社,1996.

2Joyce,James.The Portrait of the artist as a younge man.南京:译林出版社,1996.

3Joyce,James.Ulyssses.南京:译林出版社,1996.

4〕李维屏.论乔伊斯的小说艺术.外国文学评论,20011.

5〕沈语冰.乔伊斯的魔力.浙江大学学报,19964.

6〕杨爱英.乔伊斯笔下的象征意义.北方论丛,19992.

(责任编辑 孙国军)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dbcdb9deb24e852458fb770bf78a6529647d357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