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序梅尧臣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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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序梅尧臣文言文

金山寺序梅尧臣,其人字向宾,号退渔,世居南海,以文名天下。余过南海,闻其名而欲见,又闻其居处甚僻,道阻且远,恐无见之时。后余由京师南下,将游岭南,偶经南海,忽有一梦,梦至一处嶙峋山峰之下,见一老者钓于一径溪之旁,顾而视之,正是梅尧臣也。余大喜,走过拜问,老者慨然应之。余曰:“闻君文名天下,故欲一见。”老者曰:“吾文何足道?但学于古人,尚未有所成,何足挂齿?”余曰:“君虽不自量,而天下咸称君子,余未尝见君,今得一见,诚为有幸。”老者曰:“吾与君坐,吾结草履以为坐,君乃为肥硕之瓠,何如?”余曰:“愿以肥硕瓠为荣。”遂与老者同坐于溪旁。老者手执竿钩,顾谓余曰:“君识此物否?”余曰:“不知也。”老者曰:“吾钓此多年,凡所得者,皆是鲤鱼,而吾所欲者,正是鲈鱼。鲤鱼之下,不出瓠瓢之属;而鲈鱼之上,则有莲叶之美。吾思:人生亦有此理。人生之鲤鱼,贵在不苟求;而人生之鲈鱼,则贵在乘时而进。君何以自处乎?”余大惊,呼万岁。老者笑曰:“君莫怪,吾与君夜夜梦相逢,今日得一面,明日复来。”言毕,探竿而起,转身欲去,余见其背后衣衫单薄,为之黯然。因问其故,老者曰:“吾居于此山之下,与俗人殊路,吾所得者,糟糠之餐;吾所穿者,草绳之衣。然天地之间,有心无心,无心者胡为?吾虽无力于世,而未尝不可于心;吾虽不能得尊于人,而未尝不能自尊于心。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吾虽不能得其死,则一生好学,以求其容而已。”言罢,独自而去,余久立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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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感慨良多。余欲以梅尧臣之言为礼,故题此序,以纪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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