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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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季安如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下旬刊》 2012年第8



李安如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收拾了行囊,奔向了你的方向。

火车“轰轰”地前行,透过窗子,看到枯败的杂草,棱角分明的小石块,远处低矮的小草屋在西北风的威力下仿佛摇摇欲坠,真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可我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因为我和你越来越近了。

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这座城市。沿人行道慢慢地走着,想象你来时的模样,是否也如我这般紧张彷徨。坐在街角的咖啡店,拿着你很久之前寄回来的照片。是那条熟悉的街,可却是人去夕阳斜。街边的房屋已是东倒西歪,印着大大的红色的“拆”宇,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离去。“很多东西都变了。”你说。是啊,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改变。

我拿着那张地址走了好多条街,问了好多个人,最终站到了这扇带锁的门前。我望着锁愣愣地出了神,幸福感顷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无法言说的失落。隔壁的阿姨说你几个月前就搬走了。我们,终究是在茫茫人海中走散了。

傍晚,路灯亮起来了。路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鸣笛声、车铃声、说话声夹杂在一起,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脚下的路长得似乎没有尽头,我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完全黑了,脚也麻木了,还是机械着重复着向前迈的动作。

找了一个旅馆住下来,草草地啃了一个面包当晚饭。房间里的电视上演着生死离别的场面,揪心得很,索性躺下来。

那些石沉大海的信,其实就可以预料到结局了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欺欺人,幻想着再次相遇的那个幸福瞬间。尽管清醒的时候我知道那是个美丽的梦,可我仍无法自拔,甘愿陷在梦里,不再醒来。而今天这场旅途好像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我从梦中彻底醒来。告诉我那个深深想念着的人,那个总在我难过时给我拥抱的人,那个总在天冷时帮我暖手的人已经消失在人海,连背影都不能瞧见了。

关掉电视,把头埋进被窝,朦朦胧胧地睡着了。再睁眼时,天已是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很是暖和。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句话:过去的只能被埋藏,远方,才是幸福的方向!我笑了,一下子似乎轻松了很多。

是时候背起行囊了,和过去,说再见,我要走向幸福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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