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穷开心与高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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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笑、穷开心与高级黑

作者:金立群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2014年第03

小说家对世事的解剖和政治家社会学经济学家不一样。小说家有自己特殊的刀法。《桠杈打兔》反映了农村某种不良社会现实和卑微者的沉重生活,这不错。可是正如小说叙事者所这个口头禅的意思并不简单除了扑空,还有背时,不凑巧,赶不上趟……含义多得很,我们自然不能辜负作者,仅将小说看成某种社会本质的形象注释。

小说主人公毛洞生,一生不顺。小说对他的描写,却不是同情,而是取笑。首先,小说标桠杈打兔就充满取笑——拿着不合时宜的工具,还妄想抓住兔子,不值得取笑一番吗?毛洞生从小就痴痴憨憨的,念书时上台演牌裤子上的扣子忘了系,里面的小鸡子都露出来,不好玩吗?成年后看电影、捉蜈蚣、看脱衣舞三件事样样落空,轮到他总是倒霉,不好玩吗?国家给农民发养老金,好比到嘴边的肥肉,可就是吃不到嘴,不搞笑吗?毛冬生改年龄,当年改的时候没捞着好,如今要改回去捞好处又总捞不着,那费力扑腾的人生姿态没有喜剧色彩吗?如果把这些丰富的血肉抽干而只看故事背后的不正之风、行政体制的僵化权威,那我们还要读小说干什么?

当然小说取笑的对象不止是毛洞生。比如小说结尾写姜广财之死,毛洞生补充说,他那顶绒帽也撞飞了,飞得老高,后来落在那根电线杆尖上,看上去像个喜鹊窝。姜广财或许是个小人,唯利是图,敲诈过毛洞生,借个手机给毛洞生拍照硬是找人家要了两百块钱。毛洞生的这番补充,就其本人并无恶意,也正符合他痴憨的特点,但却在无意中达成了取笑的效果,而且更耐人品味。

而小说最隐含的取笑对象,是小说的叙述者。这个叙述者的身份是村子里的老支书,堪称我们村几十年生活变迁的见证者——他关心主人公的遭遇,也想力所能及为他做点事。但是他对一切不良风气是否义愤填膺,是否在义愤填膺之后还责无旁贷勇于担当?这些政治词汇和叙事者是完全沾不上边的。他给毛洞生帮忙,那是因为他养成了喜欢给别人帮忙的毛病。说实话,要是长时间没人来找我帮忙,我还有些不习惯呢。也就是说,他是将帮忙当乐趣,要是刻薄点,也可以说是间接地将别人的麻烦当成自己的乐趣。可最后的结果是他一番投入却换来一场空,想来也是有些落寞的,其实正是落了个桠杈打兔的结果,这难道不好玩吗? 正是在这一连串、多视角、全方位的取笑中,别样的生活味道浮现出来。什么样的生活味道呢?打个比方吧。文革时,我们国家虽号称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但实际上许多老百姓生了病也是缺医少药,于是所谓鸡血疗法,所谓甩手疗法,所谓红茶菌应运而生,一时风靡。在这些疗法风靡之时,大家自然充满欢乐;而真相显露之后,大家也未必有多少沮丧悲伤,反而会有另一种自嘲的快乐。政治家思想家回首那段历史自然痛心疾首,但这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是否就真的表现出人民的生活本质呢?真实的生活其实不止是,还有开心,两者相连便是穷开心穷开心相比,它不再是一个政治、经济范畴而成为一个审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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