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英雄?自由的象征?亦或是时尚的象征?摇滚的精神?切·格瓦拉,这个被神话了的人物,有着太多衍生的形象,以至其人物本源反而显得模糊。而在《摩托日记》或是《切·格瓦拉》等影片中,导演们似乎通过光影艺术表达自己对于切·格瓦拉的理解,为观众重塑偶像。 头戴五星贝蕾帽,消瘦的胡子帅哥的正面肖像,被作为时髦的图案印在T恤、咖啡杯、海报、钥匙串上。许多人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甚至把他误认为雷锋。他正是切·格瓦拉,一位出生在阿根廷的马克思主义革命者,古巴游击队的领导人。他在中西方大受欢迎,不但是“自由”、“革命”的代名词,更成为时尚的标志。蓄着嬉皮发行和个性小胡子的格瓦拉在摇滚乐、歌剧院和艺术展上出尽风头,甚至出现在著名足球队的队旗、出租车司机的坐驾前方、摇滚音乐会的大型电子屏幕、Andy Warhol的波普作品上。当然,还有如索德伯格、沃尔特·塞利斯的影片中。 神话了的革命象征 在60年代世界范围性的革命风潮中,切·格瓦拉无疑是最鲜明的人物,他于1959年参与了卡斯特罗领导的古巴“七二六运动”,推翻了亲美的巴蒂斯塔独裁政权。在古巴新政府担任了一些要职后,他更是在1965年离开古巴,继续前往其他国家如刚果、玻利维亚发动公产革命。于是,带着左翼运动色彩,引领着革命旗帜的切·格瓦拉自然而然得成为了这股世界革命风潮的偶像性人物。 红色、革命、激进的样式形态,反抗着资本主义一切腐朽力量,如此魅力当然吸引当时极富激情的青年学生为之雀跃。于是,那些沉浸在巴黎“五月风暴”中的学生们,纷纷将切·格瓦拉视为精神偶像。印有着切·格瓦拉肖像、语录的海报,被学生们拿来张贴、膜拜。你大可以在《戏梦巴黎》或是戈达尔那些影片中寻觅到这样的痕迹。随着年代的流逝,切·格瓦拉的英雄主义色彩日趋模糊,他更象是革命、自由的代名词,一种语义上的符号,如同玫瑰代表了爱情橄榄枝代表和平,切·格瓦拉的形象即等同于“革命”、“红色”、“暴力”、“自由”等名词。也因此,那些乐于在影片中玩弄隐喻与结构主义游戏的导演们,只需要在影片的场景中增加一张印后切·格瓦拉肖像的海报,影片的意味立刻转变。最明显的例子有加拿大那位Bruce La Bruce,在那部无政府主义的影片《野草莓帝国》中,直接设计了一段激情戏,而背景的墙上,张贴的正是切·格瓦拉的肖像海报。或许对于Bruce La Bruce来说,所谓的性、革命都充满着无政府的激进样式形态,而切·格瓦拉的肖像,真是这一形态的最直观表达。 到了“波普教父”Andy Warhol的画笔下,切·格瓦拉的形象基本与“革命”、“自由”无关,而完全成为了时代的ICON,如同玛丽莲·梦露等人一样,成为了商业艺术的一个产品。在Andy Warhol的艺术工厂中,切·格瓦拉完全成为了流水线上的一个原材料,经过波普的包装,制作成Campbell s Soup罐头类似的产品。或许是因为Andy Warhol颠覆性的创举,原本富含政治语意的符号立刻瓦解消失,而只是成为一个艺术设计的素材。于是,T恤、牛仔裤、海报、钥匙串甚至是时装周的T台上,均能发现切·格瓦拉的肖像,这纯粹是一种潮流化的表现形式,而无任何其他意味。 《摩托日记》自由的逍遥骑士 导演沃尔特·塞利斯,为切·格瓦拉塑造了一段影像诗篇。这或许是因为沃尔特·塞利斯出生在巴西,与切·格瓦拉同样生长在南美的土地上,才使之对于切·格瓦拉有着独特的情感。谁能想到一个革命战士,在银幕上会变成一个骑着摩托车,极具骑士精神的浪漫主义形象。但事实确实如此,影片之所以名为《摩托日记》,一方面源于切·格瓦拉年轻时,驾驶摩托穿越南美的那段经历;另一方面影片中大部分情节都取材于切·格瓦拉在旅途中写下的日记。当时,他还叫厄内斯托·格瓦拉,他在这本日记的结尾写道:“写这本日记的人,在他重新踏足阿根廷土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死了。组织与打磨过这本日记的那个我,早就不再是我;至少现在的我,已不在是过去的那个我了。漫游南美洲对我造成的改变,远远超过我所能遇见的。”联系到他之后改名为切·格瓦拉,投身入南美的独立运动,足见这次摩托之旅对于他价值观以及整个人生的影响。 也因此,影片并没有对切·格瓦拉的革命之路倾注太多的笔墨,影片主要围绕着他与好友阿尔伯托·格兰纳多一同出发,沿着公路开始“寻求和发现真正的拉丁美洲之旅”展开。当时23岁的格瓦拉尚是一名学习麻风学的医学院学生,而格兰纳多则可是一名生物化学家。陪伴他们的是一辆1939年产的诺顿500型摩托车,这辆老旧的摩托甚至在他们长达八个月的旅行过程中就宣告崩溃了,但这丝毫不妨碍两个年轻人执着前进,靠沿途搭车完成剩下的旅程。无论是宏伟壮观的印加遗志“马库·匹库”废墟带给他们沉重历史的冲击;还是秘鲁境内亚马逊流域深处落后、愚昧、无知的居民给予他们的震惊,这此旅行无疑带给了切·格瓦拉太多的疑问与影响:人类社会的文明空气究竟何在?经济社会的发展价值究竟何在? 南美洲盛产奇幻之旅题材的影片,例如费尔南多·索拉纳斯的《旅行》,同样以一个年轻人贯穿南美洲的旅行为依托,同样以神秘而魔幻南美大陆为背景,虽然《旅行》更接近于一个奥德赛式的寻父之旅,但与《摩托日记》相同之处,则在于自我放逐、自我发现的寻根意义。看来南美大陆独特的历史、文化决定了生存在这片土壤上的人们,那与生俱来的浪漫主义情怀、骑士精神,以及对于自由的无限追求,对于古老历史文明的寻根似的幽思,无不植根在这篇土地上每一个人的心中。即使沃尔特·塞利斯特意选用了年轻而性感的盖尔·加西亚·贝纳尔来饰演切·格瓦拉,俊美而迷人带着中性色彩的贝纳与切·格瓦拉清瘦、沧桑的外行相去甚远,但这丝毫无损于观众通过影片去体验切·格瓦拉的自我发现之旅。 许多人将《摩托日记》归为一部公路电影,去与凯鲁亚克的《在路上》之类的小说相联系,这或许是因为导演刻意避讳政治元素以及在影片中营造出的浪漫主义的诗意。于是“格瓦拉更象是一个极具浪漫情怀的朴素年轻人,他的武器不是枪,而是既诚恳又不老实的微笑,他更加‘在路上’,而不是左派。”这就等同于只谈希特勒是个素食主义者,是事实,却又不全部是事实。而编剧琼斯·瑞沃拉却有如下解答:“这是个关于寻找和理想的故事,他承载了对整个60年代激情的缅怀,每个时代的年轻人都需要这么个旅程中的故事。”于是,即使影片中的切·格瓦拉是如此暧昧,但毕竟也造就了一部最成功的格瓦拉电影,连同好莱坞的英雄片“前传风”中的超人、蝙蝠侠,向人们袒露了英雄的青涩时代。 《切·格瓦拉传》:四小时的银幕史诗 这部索德伯格拍摄的《切·格瓦拉传》毫无疑问是08年最受争议的影片之一。在纽约放映时,片头的古巴地图才初露端倪,就引起了大批观众高呼“古巴万岁”,影片也创下了观众起立鼓掌时间最长的记录,并不因为影片本身就有4小时之久。在古巴流亡者云集的迈阿密上映时则遭到了愤怒的抵制;可到了哈瓦那首映时,上千名古巴革命的老兵却把激动的掌声献给了男主角本尼西奥·德尔·托罗……这无疑是索德伯格处心积虑八年之久的一场预谋。 长达4小时的影片被索德伯格分为上下两部:《切·格瓦拉:阿根廷人》和《切·格瓦拉:游击队员》。影片依照格瓦拉人生经历划分,将前者聚焦于从1955年格瓦拉在墨西哥与卡斯特罗兄弟相遇到59年进军哈瓦那之前在古巴玛埃斯特腊山区的游击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ea3eac694793daef5ef7ba0d4a7302768f996f7f.html